西里爾拉著艾莉娜,從自己房間的窗戶翻出去,踩著屋簷,一路溜到了酒館的院外。

夜已深,街上完全沒有行人。二人潛伏在矮牆外,偷眼看著院內的情況。

“一名遊蕩者,在察覺到其他遊蕩者的蹤跡之時,絕對不要正面硬上,而是應該繞後。”

他嚴肅地、小聲地向艾莉娜交代著這一點,雖然他不是遊蕩者,艾莉娜也不是,但這並不妨礙他向艾莉娜傳授自己的經驗。

西里爾此時心裡幾乎笑開了花,他方才還在想男爵會不會老老實實當縮頭烏龜,誰知道對方居然選擇頂風作案——可別認為真的是哪來的遊蕩者摸到酒館來行竊,這種時候,統一預設為是竊嬰者的行動。

還記得卡羅琳說的話麼?酒館老闆的孩子,只會哭和爬,就是個嬰兒——完美符合竊嬰者的目標。

“酒館老闆的房間在哪?”

“一樓最左邊那間。我之前去倒水,看到一道身影摸進了門。”艾莉娜小心翼翼地說道,“看起來鬼鬼祟祟的,我就立刻來告訴你了。”

“幹得漂亮。”西里爾順手搓了搓少女的頭,金色的髮絲柔順絲滑,手感極佳,“那個東西的目標是酒館老闆的孩子。”

“孩子?那他就是那偷孩子的小偷?”艾莉娜嚇了一跳。關於竊嬰者的事情,西里爾還沒有向他們交代過。

“小偷可不止一個。”西里爾搖頭道,“現在我認為那個小偷也找不到酒館老闆的房間在哪裡,他唯一的線索,就是嬰兒的啼哭聲。”

“嬰兒的啼哭……會吸引他的注意力!”

“沒錯,所以艾莉娜,你守在老闆的房間門口。我去找他。如果他直接發動襲擊,你拖住,我很快就會趕到。”

西里爾一揮手,兩人立刻重新摸進了酒館中。

酒館的面積其實不大,能夠藏身的地方並不多,但此時只有一兩盞小燈能夠提供光亮,四周漆黑一片,光是往牆邊一站,就能完美地融入黑夜。

不過別忘了西里爾有著夜視的能力,這種他至今無法解釋來處的能力讓黑夜成為了他的主場——這可是他前世當遊蕩者磕了強效夜視藥水才能享受到的待遇,要知道那玩意兒價格不菲,一瓶的價格得到金特里才能買到。

艾莉娜貓著腰,小小的身子向著她負責的位置摸去。黑暗對她當然有影響,但少女入住酒館開始就將整個建築都摸了個透,此時靠著記憶,也能順利地走到對應的地方。

西里爾來回地掃視著周圍,卻遲遲沒有看到班迪思的身影。他心裡估摸著對方或許是摸進了哪個房間,結果一抬頭,卻看到二樓自己的房間門被人緩緩地推開——

這是摸到我房間去了?

西里爾心中納悶,面色猛地一變,心裡起了一個猜測:

“該不會是那個男爵打算……殺人滅口吧?這是看我們幾人面相年輕,好欺負,就派一個竊嬰者來對付我們?”

不對。他心裡立刻否定了這一種猜想——否定的當然不是殺人滅口,而是隻有一個竊嬰者這一點。

那位男爵嚴謹認真,連模仿原主的腿傷都如此苛刻,在這種事上自然不會馬虎。

竊嬰者的實力再強,也不過是見習的水準——事實上這種產物更像是被人強行提升的實力,因此很難找到一個達到正規職階水準的班迪思。

想要以一敵三,翻車的可能性實在太大。西里爾不知道男爵手底究竟有多少竊嬰者,但想來能派出的力量,也不過三到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