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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和主教?”

西里爾看著那兩張並不年輕的面龐,不禁有些驚訝,但還是站起來,隨一旁的人一同躬身行禮。

左手邊的是拉羅謝爾現任的國王,凱爾森·赫爾曼,他已經年過半百,灰棕色的發須裡摻了不少斑白卷曲的毛髮,話間角與額頭都會浮起不少皺紋。他眶深邃,鼻樑高挺,目光銳利,依稀還可以看得出年輕時的桀驁模樣。

而右手邊的,則是西里爾完全沒想到會出現在這裡的人——

源初教會在拉羅謝爾王都最大的教堂的主教,也是拉羅謝爾源初教會總部的主教——

佛提烏。

西里爾沒記錯的話,這位主教大人此時應該已經年過七十了,但哪怕鬚髮蒼白,行走間卻依然腰背挺直。他眉間寫滿了溫和,似乎是察覺到西里爾角瞟來的餘光,居然向著他微微頷首。

西里爾連忙收回悄悄查探的目光,他也不清楚佛提烏是不是感知到他的目光,或許只是在和凱爾森·赫爾曼竊竊私語而已。

他同時將心中的疑惑壓下——事實上這樣的場合與源初教堂並無關係,如果源初教堂要讓人與新接受敕封的貴族交流,那也是在新貴族受賞完畢,再派出牧師去洽談在其封地建設源初教堂之事。

源初教堂,很少會出手干預政治相關之事,除非瀕臨戰爭——當然,他們也不一定會在戰爭號角吹響前去和解戰爭的兩方。

而像這樣,主教大人親自來到一個僅僅是面會授勳物件的會議,實在是太過……離譜。

難道這位主教大人是因我而來?

這讓西里爾不由得產生了這種想法,畢竟他實在想不出在場的其他嗷嗷待封的貴族子弟,有什麼值得佛提烏親自到來的功績——雖然他的功績也不太夠的上就是了。

厚重的大門合上,那身著繁縟長袍的二人踱步走入,邊走還邊聲交談著,從西里爾身後經過之時,他只聽到“阿德萊”“南方”幾個詞,心裡不由得有些緊張。假如主教會偏向他這一方,那南方貴族在幕後給他下的絆子都可以忽略不計。

可如果主教也認為應該將阿德萊的爵位封賞給達倫,那他乾脆兩一翻舌頭一吐,直接投降算了。

直到國王和主教盡皆落座,眾人才重新坐下。

拉羅謝爾的朝政議會氛圍事實上並不是十分的嚴肅,大臣想要發言之時,國王都不會做多少干涉。像這種私下的會議更是如此。

但由於突然到場的主教,讓所有人心裡都是一懸,他們都開始猜測主教為何來此,不過南方派是在擔憂自己的爵位會不會受到影響,而中立派的則在懷疑是不是外交或是財政上又出了些什麼問題。

最為代表的便是伊文斯的父親,布萊克·伊文斯,看到主教的一瞬他的眉毛已經擰成了一股繩,估計是已經聯想到奧聖艾瑪給予的刁難了。

最終還是凱爾森打破了這各懷心思的僵局,他清了清嗓子,朗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