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一群學院的新畢業生去南方,就和把雛鳥扔進野鷹的爪下一樣,他們只會被那群老東西撕碎蹂躪,吃下去連骨頭都不剩。”

“王國學院花那麼多的資源培養人才,可不是為了拱手送給別人當私軍的。”

晴·伊文斯一言不發地跟在這十餘人的隊伍的最後頭,聽著前方人們的討論——在這個隊伍中,他沒有絲毫的話語權。

在他身前的有一位公爵:丹尼爾·康尼,來自康尼家族,是拉羅謝爾新朝的基石家族之一。一位政務秘書,凱麗·凱爾希,是近年國王身邊的紅人。一正一副兩名軍團長,羅賓·普蘭和唐恩·普蘭,兄弟倆都來自新興組建的拉羅謝爾王國第十七軍團,南嶼軍團。

而其餘的人也或多或少擔任著一些頗有分量的職務。如果不是外交大臣布萊克·伊文斯,也就是晴·伊文斯的父親上下打點關係,他沒有一點可能和這群人站的這麼近。

他們在討論的,顯然是南方掣肘計劃相關的事情。伊文斯一大早便趕到南嶼軍團在城外的軍營,陪了兩名軍團長一整天,站的腿都酸了,直到夜晚的時候才進城,接著就直奔這家灰色地帶的酒館。

起初伊文斯還不知道他們來這兒是為了什麼,不過靜靜聽了一會兒後,他算是明白了——

他們打算在地下死鬥裡找兩個好苗子進行培養,而後編入去南方的部隊中,來給那些剛剛從學院畢業的新人提供些壓力,快速成長。

南方的情況,真的有這麼惡劣?

伊文斯暗暗心驚著,卻見前方引路的人接連拉開三道鐵門,接著眼前一片豁然開朗——與原先擁擠狹窄的酒館截然不同,這道鐵門之後,是一片寬闊的地下空間。

地下空間的中心是一個數十米長寬的大擂臺,明亮的燈光自高處打落在擂臺上,讓擂臺聚集了這個空間幾乎所有的光。而周圍則是黑壓壓的一片座椅,此時已經有不少地方坐滿了人。

這赫然是一處藏在外城地下的競技場。

伊文斯跟著幾人走向高處,空氣顯得有些陳腐,是這裡不通風造成的。他低下頭,看到身邊的石階上凝固的暗紅色血跡,距離擂臺有三十來米遠——

“小子,嚇到了麼?”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忽然從他的身邊響起,“這是一名可憐的少年留下的,他被一名半獸人扔了出來,在半空中被飛斧斬斷了腰,腸子從左到右撒了一片,最遠的血,就落在這兒。”

他用力地一揮手,在前方畫了一道長長的弧線,似乎想告訴伊文斯當時的場景有多誇張。但伊文斯還沒介面,便被前方的人一拉,接著踉踉蹌蹌地跟了上去,直到進入一個封閉的房間為止。

“帶你來,不是讓你去和這種烏糟糟的人閒聊的。”

南嶼軍團的副軍團長,唐恩·普蘭鬆開了抓著伊文斯的手,訓斥道,“等會兒仔細看清楚,參賽的這些人裡有哪些有實力——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招攬的目標不只是站到最後的勝者,只要有足夠閃亮之處的人……”

他用力捏拳在身前:“我們全都要招進來。”

“可這如果是死斗的話,那……”

“這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回答是和不是。”唐恩打斷了他的話。

“是!”伊文斯行了一個軍禮,大聲道。唐恩滿意地點了點頭,接著便又回到了自己兄長的身邊。

伊文斯深吸一口氣,他明白唐恩的意思——如果有苗子被他挑中,那等額去南方的時候,這顆苗子就是他的部下。

既然選擇了去南方,那就要想盡辦法抓緊一切能夠握在手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