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去湘北,反正唐俊和武遠輝兩人都是下定決心要去摸清情況,然後再有的放矢重啟談判的,招商局龔道年則是身不由己,被唐俊和武遠輝兩人裹挾著去湘北出差的。

所一路上龔道年就不高興,武遠輝訂的酒店差了他就抱怨,吃飯用餐的檔次差了他也不高興,武遠輝那是一般的人?當即他就和龔道年懟了起來,兩人這一懟,就是針尖對麥芒,只差要掐架。

武遠輝道:“我告訴你龔道年,你不要以為自己在老子面前還是個領導!老子是副處級,你他媽一個科級幹部,你人五人六什麼?

我跟你講,你龔道年幹了這麼多年局長,連上下級關係都搞不清楚, 你怎麼當局長的?”

龔道年被武遠輝這麼罵,氣得也是渾身發抖,不過他也是個精明的人,覺得自己一個人懟不過武遠輝,當即就道:

“武廠長,這麼說來我們三個人出來你就非得要領頭是不是?我們都得為你馬首是瞻!”

武遠輝是何許人也?他還聽不懂龔道年的這點套路,他冷笑一聲道:

“你少把唐主任扯進來!就只針對你,你龔道年在招商局那一畝三分地你怎麼牛沒有人管理,但是你跟著我出來,那就要講點上下級觀念。

老子副處幹部出來吃喝拉撒都是這個標準,你有什麼嘰嘰歪歪的資格?我告訴你,你再嘰嘰歪歪,我就跟縣委和縣ZF反應你的情況,老子看你這個局長還能當幾天!”

龔道年一聽武遠輝這麼牛逼,一時真的鼻子都給氣歪了,這尼瑪是體制內混的人嗎?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要搞威脅啊,一言不合就要搞舉報?

唐俊邊開車,邊忍不住好笑,心想龔道年也是個能說會道的主兒,可是碰到了武遠輝這種愣主兒,估計也只能是黔驢技窮。

唐俊在旁邊也不能只看笑話,當即打圓場道:

“好了,好了,兩位領導,你們就不能團結一點嗎?我們這一次去湘北是要幹大事的,必須團結才行啊 。

說得直白一點,我們就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只有把事兒幹成了,大家才皆大歡喜,事兒幹不成,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唐俊頓了頓,道:“這樣吧,武廠長,到了湘北之後讓龔局安排生活,招商局專門有出差經費,不花白不花。咱們兩人安心的幹活兒,認認真真兢兢業業的把活兒幹好比什麼都強!”

武遠輝“嗯”了一聲,心情好了一些 ,不過一張嘴還是不饒人,道:

“行,聽你的,他也就只配給我們安排一下生活,他能幹其他什麼事兒?”

龔道年那個 氣得啊,臉都綠了,他坐在副駕駛,唐俊回頭拍了拍他的手,道:

“龔局,我知道你喜歡字畫,這一次到了湘北我一定帶你看幾個市場,那裡面能淘得到好東西……”

唐俊轉移了話題,龔道年也就順坡下驢了。

其實他也知道,武遠輝就不是能夠用常理來揣度的存在,你跟武遠輝講官場的那一套那是白費功夫,這個人現在就成了一個瘋子,跟瘋子 一般見識能夠有什麼好果子吃?

總算唐俊穩住了兩人第一波互懟,可是好景不長,到了目的地之後,兩人互懟成常態。三個人出來幹事情,總需要有突破口,要分工。

龔道年被武遠輝安排去在北山水泥的一個分廠外面去蹲點,去打聽這邊的水泥行情市場,龔道年不願意,兩人當場就懟起來了。

實際上龔道年作為招商局局長,在雍平還是很有面子的,這種蹲點的事情讓一個局長去做,他哪裡拉的下架子來?

但是武遠輝就是這麼強勢,而是說話很不好聽,直接道:

“龔道年 ,你也就能幹這麼點事兒,其他的事情你幹不了,你以為我們出來是幹什麼?我們第一步就是要放下架子,要融入到這個城市中,要融入到這個城市的水泥系統中。

我和唐主任的工作都非常重要, 而且這是你幹不了的事兒,你不懂水泥嘛!唐主任人家為了搞這個專案,自學了半年,現在人家已經成了水泥行業的專家了,你怎麼跟他比?”

武遠輝耍橫,他也很有小聰明,反正把唐俊也帶上了,說唐俊自學水泥半年那是扯淡,唐俊沒有那麼多時間只搞一個專案,但是對水泥這個行業比較瞭解那肯定的,至少比龔道年要強 一些。

武遠輝私下裡找了唐俊,唐俊已經知道了武遠輝在北山集團內部早就有了佈局。集團裡面他安排有熟悉的人呢,所以龔道年的作用其實還真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