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張鄉長和雲馬茶葉來硬的,被周小林給陰了,我估計今年我們天畫茶葉也要吃虧,實際上我們跟他們比都處於弱勢,正面交鋒落下風是必然的……”

張華道:“發動群眾,怎麼發動群眾?”

徐飛道:“我們宜紅的老加工工藝,是老百姓自己加工的紅茶,那個時候沒有茶機,就是太陽曬青,然後人工揉捻,人工發酵然後再太陽乾燥,那個時候茶廠都不自己加工毛茶,老百姓從山上採摘了茶葉之後也絕對不賣鮮葉,而是加工之後把幹茶賣給茶廠。

我覺得我們要推廣這個模式,我們要把鄉里的老百姓都武裝起來,現在揉捻用手工不現實,那就讓老百姓買揉捻機,在自己家裡裝揉捻機之後就可以加工紅毛茶。

首先自己家裡的茶葉可以全部加工成毛茶出售,另外,還可以在外面收鮮葉,我們只要保證鮮葉和幹茶之間有足夠的加工費,老百姓去外面收鮮葉加工就很划算。

我們黃土坪離同雲山,大林山這些鄉鎮都近,老百姓用三輪摩托也就十幾分鍾車程就到了,回頭我們也可以搞個百人收購大軍,只要我們天氣好,老百姓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去收鮮葉,我們還可以搞一些優惠措施,那樣一來我們一個黃土坪遍地都是茶廠,家家戶戶都是茶廠,到那個時候雲馬茶葉就算跳腳罵娘也改變不了他們壟斷被打破的格局了……”

徐飛顯然早有準備,其實從去年起他就在琢磨怎麼和周小林鬥,他是行內人,知道周小林的厲害,所以他不像張華那樣麻痺大意,而是每時每刻都如臨大敵,很多想法他都深思熟慮過。

這一次張華遇到了問題,他便想到了應對之策,但是他這個應對之策靠他徐飛是幹不了的,因為老百姓根本不相信他徐飛。

這件事要幹,還是要ZF推動來幹,而且ZF要幹好這件事,一般的幹部還可能幹不好,唯有像唐俊這樣敢幹事,敢擔責的幹部才能把這事兒幹好。

所以徐飛心中想了這個事兒,卻一直沒有找人彙報,因為在他看來,這件事只有給唐俊彙報才行,跟其他人彙報了也不起作用。

張華聽得懵逼了,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迂迴唄,從黃土坪著手,讓黃土坪去滲透到同雲山,這樣從根本上改變目前我們雍平茶葉的套路和規則!”

唐俊一笑,道:“張鄉長這個總結太到位了,要和雲馬茶葉競爭,正面交鋒肯定不行,他們有那麼多聯盟茶廠,那一套遊戲規則是他們制定的,徐總沒有辦法和他們競爭。

所以我們重新制定一個規則,在規則上面我們搞死對手,這才是突破口,之前我也有這個想法,現在這個想法成熟了,張鄉長,你現在反正是個閒人啊,停職嘛,你就在我們黃土坪和同雲山這一帶逛著,隨時隨地給雲馬茶葉一點壓力,讓他們摸不清你要幹什麼!好不好?”

張華點頭道:“就這麼幹,他媽的,就按照老徐的思路幹,我親自去賣茶機,在同雲山賣茶機賣不出去,我到黃土坪還賣不出去嗎?”

唐俊道:“這樣吧,我明天上一趟黃土坪,到了黃土坪之後我會把這件事給錢書記和蔡鄉長彙報,我們要幹這件事一定要得到他們的支援,然後我們鄉里要派專人來管這個事兒,這樣我們才能把這個工作給安排部署好。”

唐俊把這事兒說好了,然後大家就敞開了喝酒,從晚上天黑就開始, 一直喝到凌晨才散場,張華喝得酩酊大醉,唐俊送他到酒店的時候,這傢伙拽著唐俊硬不讓他走。

說到他的委屈,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啊,他跟唐俊講:

“唐俊,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準備鐵了心辭職去幹茶廠的,我就不服氣,老子一心為了同雲山的茶葉產業,怎麼就被人這麼暗算了?說起來還是體制內受束縛了,如果我是商人,我就不會有這麼多顧慮,他們也不會有那麼多么蛾子。”

唐俊這個時候也不跟他講道理,因為跟他講明天其也記不得了,只是把他按在床上讓他休息。可是張華興奮得很,硬是拽住唐俊就那麼絮絮叨叨。

唐俊簡直要崩潰,最後想了一招狠的,等著張華躺在床上的時候,他直接把房卡給拔掉,讓房間斷電,張華畢竟喝醉了酒,在一團漆黑的情況下還是辨別不了方向,唐俊這才得到抽身撤離的機會。

出了桔園賓館,唐俊一看時間差不多凌晨一點了,第二天又要安排旅遊大巴,想著早上六點多可能就要起床,他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他媽的,這事兒怎麼才能幹得完啊!”

唐俊因為事兒太多了嘆氣,而這個時候的大林山鎮旅遊會議也在緊張的召開,應該說經過了這麼多的宣傳之後,大林鎮的旅遊開局是不錯,一天也運了好幾車遊客上山,但是大林山鎮的組織安排工作還是存在很大問題。

第一天遊客就出現了擁堵,接待能力的短板也凸顯得厲害,這讓親自在大林山督陣的汪雷明心情很不好。

而更讓汪雷明感到鬧心的是他聽到的訊息是黃土坪的旅遊大巴竟然也是爆滿,而且據說供不應求,勢頭比大林山不僅不弱,隱隱還要超過一頭的意思。

這一點讓他心裡發堵,所以召開會議很急迫,在會上他的講話也很犀利,可以說是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