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俊開車,和錢朝陽兩人去桔園賓館,路上錢朝陽道:

“根據準確訊息,大林山鎮的旅遊專案也找到了一個金主,本來ZF投資五千萬,現在紅偉集團何超何總願意入股,再追投三千萬,嘿嘿,他們對外吹噓,可以說是上億的盤子了!”

唐俊愣了一下,道:“何超是什麼人啊?我之前沒有聽過啊!”

錢朝陽道:“社會發展得很快,有錢的人也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崛起,這個何超也是雍平人,是我們雍平南邊鄉鎮的,據說早年是搞殘疾人用品起家,後來有了資金之後再介入搞房地產,眼下應該資產也過了億了。

劉總和何超應該是認識的,你沒看今天劉總表態很積極嗎?他們做生意的人,比我們更在意麵子。你想想,中央公園那麼大的售樓部,隨隨便便的出租一年至少租個幾十萬要吧,劉道軍願意全部給旅遊公司,分文不取,這不簡單是情懷吧?”

唐俊慚愧的道:“書記,這真是我的失職!我作為黃土坪旅遊公司的負責人,這些資訊我應該掌握的,可是我一點兒都不知道,竟然需要您跟我說,慚愧啊!”

錢朝陽道:“你也不容易,又當爹又當媽的,哪裡都離不開你!說句實在話,我有時候都想把蔡海給安排到旅遊公司來。

但是蔡海過來了,他能給你打下手嗎?就算他主觀願望願意,這個事兒傳出去了,那必然會引起很多爭議,我錢朝陽也生活在世俗中,不能不考慮這個問題啊,你說是不是?”

唐俊道:“書記,您還別說,之前我就想跟你提這件事。我現在黃土坪的旅遊要管,礦山也是我分管,另外我還兼任紅魚村的支部書記。

不是說這些工作我幹不好,反正我人年輕,這些事兒雖然繁瑣,但是我全部挑起來也能幹。只是有時候要聚焦盯著一件事幹的時候就會顧此失彼。

比如這一次我必須盯著平臺山,縣城的一些訊息就滯後了,等我在平臺山忙出了眉目,再下山就有一種脫節的感覺!”

錢朝陽道:“是啊,你考慮的我也在考慮,江一波也是正科實職幹部,也不合適。這樣吧,找個合適的時機我和王國棟談一下話,看一看他現在的狀態。

如果他還想幹點事,回頭我就讓他分管一下旅遊公司,不需要在公司裡面擔任職務,就代表鄉里搞個聯絡員,是不是?”

唐俊一聽王國棟的名字就頭大,兩個人之間的糾結實在是太微妙了,讓唐俊現在和王國棟一起共事,估計彼此都尷尬得很。

更何況唐俊現在還十分懷疑王國棟的心態是不是調整好了,如果心態沒有調整好的話,回頭這個人不僅不能成為助力,還有可能起反作用。

一念及此,唐俊道:“書記,既然是代表鄉里分管聯絡,不進公司的管理層,那級別的什麼有什麼關係呢?就是您負責這個事兒,那我也是在您的領導之下,是不是?

我們的旅遊公司本身就在鄉黨委領導之下展開工作的,這不矛盾啊!”

錢朝陽一笑,道:“行了,我考慮一下啊!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們有時候也要給同志們機會,不能因為個別同志曾經犯了錯誤我們就一棍子把他打死,是不是?”

錢朝陽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唐俊就不好說什麼了,畢竟錢朝陽是書記,班子裡面的分工是錢朝陽說了算的。

說實話,黃土坪的書記也不好當,要把班子搞團結,要讓每個人心裡都熨帖舒服,有時候要有魄力,但是更多的時候還是要講方法,不能夠一味的批評,該給紅棗的時候也不能含糊。

但是站在唐俊的立場上,他是不願意接受王國棟的,哪怕王國棟心態改變了,他也想和一個意氣相合的人共事。

“還有個事兒跟你說一下!旅遊局有個會,請柬發給我了,你去參加吧!”錢朝陽道。

“啊?書記,這不合適吧?我能代表您?至少也該讓蔡鄉長去才合適啊!”

錢朝陽道:“我和蔡海已經聊過了,他也不想去!特殊情況特殊處理,不是我們對謝局有什麼不滿,而是有些眾所周知的原因……”

唐俊明白了,這個會肯定是全縣所有搞旅遊的單位都參加,錢朝陽不想跟馬建國照面呢!一想到這一點,唐俊就忍不住感慨,本來錢朝陽和馬建國的關係搞得蠻好了,怎麼現在又變得這麼微妙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