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一番臭罵,杜平也是年輕氣盛,兩人對峙的過程中就推搡了起來,楊振道:“你有種就打啊,你敢打就打啊!”

杜平一聽楊振這麼挑釁,實在是忍無可忍,抬手就給了楊振幾個耳光,旁邊的人只聽到“啪”、“啪”幾個耳光下來,楊振畢竟年紀大了,哪裡還拽得住杜平,臉上也被打腫了,鼻血也被打出來了。

還有,他平常頤指氣使,不可一世的驕傲也被打得九霄雲散了,今天他本來糾集一幫人馬的,可是 黃土坪本土的這幫人看到陳春江他們沒有來,早就慫了,有人偷偷就溜走了。

待到楊振和杜平在這邊推搡拉扯的時候,楊振身邊幾乎沒有人了,楊振被杜平打了幾個耳光之後,痛得哭爹叫娘了,那些平常被他欺負壓榨的人一瞧,妮瑪牛逼哄哄的楊振也就那點本事啊,被人打了耳光也不見咋地啊。

一時過往的車輛就無顧忌了,來來往往的直接就饒過了砂廠走了,看熱鬧的人群鬨然好笑, 本來以為今天楊振要發威的呢,平常吹起牛來多厲害啊,手下多少人啊,家裡有多少錢啊,今天被紅魚村的一個農用車司機扇了耳光,這能厲害到哪裡去?

楊振情緒完全失控了,撕心裂肺的喊:“朱子恆呢?朱子恆在哪裡?朱子恆,你瞎了眼嗎, 有人打架鬥毆你這個派出所長都不管嗎?”

朱子恆今天一早是跟著他一起過來的,唐俊猜得沒錯,他也是收了楊振的紅包,吃人最短, 拿人手軟,今天早上他過來想著和楊振唱雙簧呢!

結果一看這場面,賈老五一方牛逼哄哄得很,賈老五直接湊到他警車旁邊跟他講,昨天晚上那個什麼陳春江啥的,該抓的都抓了,該控制的都控制了,這事兒朱所應該知道吧?

朱子恆一聽,當場嚇傻了,所謂做賊心虛啊,他想到昨天晚上唐俊找他談話時候的那種胸有成竹,他再看賈老五現在的這股子鎮定自若,心裡越想越覺得不妙,當即還留個屁啊,衝著陳博努努嘴, 道:

“沒什麼事兒, 搞不起什麼事兒來,我們回去吧!”

朱子恆一走,現場楊振連最後兜底勸架的人都沒有了,黃土社群倒還有幾個人,可是覃業山長得像竹竿似的,也不是個打架耍橫的料啊。

還有沙場老闆賀武周,這個人就是個見風使舵,八面玲瓏的商人,在背後出點鬼點子使壞能行,讓他在關鍵時候挺身而出,要和賈老五他們硬抗玩狠,根本就不成啊。

只有沙場的那些工人,都是一個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工,他們只管在石頭裡面刨生活,哪裡會幫老闆打架啊……

人群來得快,散得也快, 這一聚一散,各種訊息就飛出去了,當然,這一次飛出的訊息對楊振來說就是噩夢了。

試想楊振能夠膨脹到今天這個程度,平常在社會做事是個什麼做派那就不用說了,為人傲慢,對老百姓態度惡劣,村裡的事情他基本是一言堂,這年頭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楊振這麼搞的前提是他夠狠,也就是外面吹的所謂黑白兩道都是通的。

但是今天發生的事情證明了一點,楊振黑白兩道其實都不通了,他沒有了威信了,那和他有恩怨的 那些人還有什麼顧忌?

然後就有人傳,說楊振關鍵就是得罪了唐俊:“楊振覺得自己當村支部書記牛逼呢,誰都不放在眼裡!竟然非得要去惹唐俊,唐俊人家正兒八經的公務員,又是副鄉長,他能惹得起的嗎?”

“還是太膨脹了,本來就是個混子出身,開拖拉機的那麼個玩意兒,這些年又是黨員,又是書記的,有人吹捧他 ,賺了幾個小錢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連鄉里的領導都不放在眼裡了,這尼瑪不是找死是幹什麼呢?”

“我聽說楊振本來是要大幹一場的,不過就在當天晚上,他的那些所謂的哥兒們在縣裡被公安局給 抓了一大批,這不用說嘛,肯定是衝著他楊振去的嘛!

我敢打賭,他的書記幹不長了,等錢書記回來之後,肯定要免他的職!”

“那真是老天有眼了!黃土坪社群的人早就苦他很久了,黃土坪社群這些年在外面搞的一點錢全被他給變著法兒給歸攏到自己家裡去了,這一次他被免了書記,肯定要清算了……”

各種傳言,甚囂塵上,只是這一次都是衝著楊振去的了,壓力從鄉ZF轉移到了楊振那邊,當然,鄉里也有些人感到壓力巨大,比如一直和楊振走得很近的王國棟,另外還有上任之後還沒有調整好心態的江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