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賢平臉更紅,還待再說什麼,杜祖學擺擺手道:“行了,行了,老王我是看出你的心思來了!你就是覺得我杜祖學一定要搞事搗蛋是不是?你這都是什麼心思啊!

唐俊能不能擔任我們村支部書記,我杜祖學決定不了,一是組織決定,二是要看他唐俊有沒有這個能力,能不能讓大夥都信他,服他!

他自己沒有能力,扶不起的阿斗,那能怪誰?那也是因為我杜祖學的原因?”

杜祖學臉色變得十分的陰沉,又冷笑一聲,道:“年輕人,不知道踏實做事,只知道胡亂瞎吹牛,嘿嘿,現在老百姓不服,那也能怪得了別人?”

杜祖學轉身拿起筐子繼續編筐,而王賢平討了個沒趣只能怏怏騎著摩托車走了。

杜平湊過來,道:“爸,賢平叔怎麼這樣啊,真是扯淡!”

杜祖學冷笑一聲,道:“五組的林權問題解決了沒有?沒解決你跟鄧先燈打個電話,讓他們今天找村裡解決!要不然回頭提到林權屎盆子就往我腦袋上扣,我可不受這份窩囊氣!”

杜平眼睛一亮,心中明白老爸終於鬆口了。

杜平早就不服,想著要找個事情整一下唐俊,看這小子嘚瑟不嘚瑟。紅魚村那是什麼人都能待的地方?這是他杜家的地盤,唐俊想當這個書記,把杜祖學撇在一邊,那就要讓他嚐嚐厲害。

當即杜平便給鄧開燈撥了一個電話,他心中有了底氣,說話的口吻就不同了,道:

“開燈,不怪我沒跟你說啊,你們倘若要錢那就是現在,要不然錯過了這個機會,以後你們的錢可能就要不回來了……

你們放心去幹活兒,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怕什麼?就算鬧到縣裡,市裡,省裡也不怕!”

……

村部,谷瀟滿頭大汗,被五組的村民團團圍住,說話簡直開不了口。

老百姓根本就不相信他,鄧開燈在人群中喊:“狗日的,谷瀟,你他孃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林權確權之後的那筆錢已經到村裡的賬上了,林業局那邊回單我都看了!

可是我們一分錢都沒得到,這錢就是你們這幾個當官的分了,進了你們自己的腰包,今天如果你不把錢給還上,我們就同歸於盡!”

來了,該來的終於又來了,谷瀟都要哭了,五組這十幾戶刁民,真是要人命啊,都跟他們說得清清楚楚了,那筆款子現在紀委正在查賬,等查了帳以後村裡自然要想辦法籌錢付錢。

但是老百姓根本就不認,反正立馬就要錢,他谷瀟哪裡來的錢?村裡錢幾十萬的債務,根本沒有錢啊……

王賢平急得心急火燎,他拱手對人群道:

“各位農戶,各位……你們冷靜一下!冷靜一下,現在我們紅魚村已經有了新任書記了,唐書記正在水庫那邊巡大堤,這個事情我們坐下來談,只要我們心平氣和的坐下,一定會解決的!”

“王賢平,你他孃的少當濫好人,你和谷瀟就是一丘之貉,還有那個唐俊,你們都是同流合汙的!我們老百姓該得的錢你們給分了,人人都有份,誰也脫不了干係!”

說話的是谷大山,谷大山和谷大川兩兄弟今天都來了,這兩人是五組出了名的好勞力,雖然年過四旬了,但是身強體健,個子又高,站在谷瀟面前硬是比他高了一個頭。

這場面,好傢伙熱鬧得很,不僅五組的人過來看熱鬧了,問訊趕過來的村民有不少,大家都指指點點,嘰嘰喳喳的議論。

大抵說的話都比較難聽,顯然五組的這個事兒村裡都知道,反正現在老百姓就是不信任當官的。很多人恨杜祖學,所以連谷瀟這些人大家都痛恨。

人的情感真是太複雜,杜祖學當支部書記的時候,別人恨他,但是杜祖學卻能彈壓住局面,因為他有那個威信,有那個勢。

但是現在杜祖學沒當支部書記了,村民不恨他了,反而把恨意都轉到了谷瀟這些還在位子上的幹部身上。而谷瀟和王賢平兩人哪裡有杜祖學的手段和威信?

老百姓心中對他們完全沒有畏懼之心,這一下局面就亂了,紅魚村的村一級黨委班子就這樣處在風雲飄搖之中,搖搖欲墜。

“都讓開,快看,好像是唐書記回來了!”

“對,唐書記回來了!”

喧囂的人群一下安靜了,遠處看到唐俊從水庫大堤那邊大踏步往村部這邊趕過來,走得比較快,但是神色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