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西斯哪裡知道怎麼辦,他們總的加起來才7個人,還有一個喬畫正在隔離艙裡躺著。在不知道對方除了槍以外還有沒有其他武器的情況下,硬剛肯定剛不過。

“能確定對方身份嗎?”江生問。

弗西斯拿著望遠鏡仔細觀察了一番,藉著對方手電筒的燈光看到所有人都穿著純黑色的隔離服,除此之外什麼標誌都沒有。

“不能,”弗西斯說,“人已經圍過來了,我們現在沒法逃。”

一來喬妹沒有上飛機,二來就算飛機起飛,沒有通行證的話,飛出去二里地不到就會被擊落。

想到這裡,弗西斯醍醐灌頂,“不對呀,不是已經封路了嗎?他們的飛機是怎麼拿到航線許可的?”

江生問:“會不會是軍方的人?”

弗西斯說:“看不出來,什麼標誌都沒有。”

逃也逃不掉,硬剛也剛不過,弗西斯正急得直撓頭。

“砰——”又是一聲槍響,直接砸在機艙門上。

“操!他們來真的!”弗西斯躲在門後,丟了通訊器和望遠鏡,改成雙手握搶的姿勢,隨時準備突擊。

另外五名隊友訓練有素,紛紛找好掩體,等著隊長髮號施令。

要是這架飛機上有武器就好了,可惜這只是一架醫療機。

弗西斯有了一種“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的預感,咬咬牙衝著江生交代遺言,“對不起小江教授……”

“別說廢話!”

江生打斷弗西斯的煽情時刻,“正午太陽以南三點鐘方向,有人嗎?”

只有和江生一起在島上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人才知道正午太陽以南三點鐘方向是哪個方位,弗西斯拿著望遠鏡看了一眼,說:“有,好幾個!”

“那邊應該有蛇窩。”

他們被蝮蛇襲擊的當天晚上,江生是第一個發現蝮蛇蹤跡的人,能清楚記得蛇是從哪個方向湧出來的。

弗西斯一點就通,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隊友問:“你槍法怎麼樣?”

“還行吧,”隊友謙虛地說,“指哪兒打哪兒。”

弗西斯指著江生所說的方位,“就那邊,隨便挑個人,射腿就行。”

“啊?確定嗎?”隊友一頭霧水,看了一眼鑲嵌在艙門上的子彈,“他們剛剛想的可是要我們的命!”

“確定。”弗西斯雙手握著槍,“我數三聲一起開槍,一、二、三……”

“砰砰砰砰砰砰——”

六聲槍響同時響起,誰都沒有拉胯。

密林那邊傳來幾聲驚叫,隨後徹底惹惱了那群突擊的黑衣人。

像子彈不要錢似的,黑衣人扣動扳機,“突突突”全部砸在機身上。

幸好機艙這邊吸引了所有火力,黑衣人沒有注意到飛機後面還有一個負壓隔離倉在沙灘上放著。

弗西斯和隊友不敢再冒頭,躲在機艙裡看著機身凹陷出來的彈孔,深深的吸了幾口氣。

就這樣扛了十幾秒鐘,突然,機艙上子彈的聲音變得不再那麼密集。

弗西斯壯著膽子拿起望遠鏡,透過折射的鏡子,看到了林子晃動的電筒光。他知道,是那群蝮蛇出動了。

那些被蝮蛇嚇到的黑衣人調轉槍口,對準了地上密密麻麻的蛇群。手裡的電筒光刺透黑暗,左搖右晃的光束硬是營造出了一種午夜蹦迪場內的燈光大秀。

弗西斯的抗壓能力強到變態,這種時候竟然笑出聲來,一邊觀察著遠處的群魔亂舞,一邊對江生說:“我算是知道我們當時有多狼狽了。”

聽到弗西斯的笑聲,江生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對方究竟有什麼目的,也不知道對方還有多少人,江生提議:“遺棄直升機,先躲起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