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你開著飛機義無反顧墜海的那一刻起,我就再也沒有懷疑過你。”

喬畫倏地愣怔了片刻,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你先想辦法把南歌弄過來,到時候一起走。”

“好。”

以江生的身份和權威,要把隔壁病房的南歌轉過來很容易。

二十分鐘後,喬畫就看到兩名護士推著南歌的隔離艙進來了。

“她怎麼了?”喬畫明知故問。

其中一個護士回:“小江教授說他把你們倆的血樣搞錯了,一會兒要重新取樣。”

兩位軍醫把人放下之後就走了。

南歌沉冷著嗓音問喬畫:“到底怎麼回事?”

護士或許不清楚,但南歌很肯定,江生不可能犯這麼低階的錯誤。

喬畫在江生面前興許還能裝一裝,在南歌面前,她知道,任何的謊言都將無所遁形。

“你還記得十八歲那年我們一起去辦理的信託基金嗎?”喬畫突然問。

南歌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直接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那個產品的受益人,我寫的是你。”

“巧了,我寫的也是你。”

“我知道,”喬畫說,“那天我還寫了一份遺囑,一起交給了詹律師。”

詹律師是喬畫公司的法務,不過在任職之前,他還給喬畫當過一段時間的私人法律顧問。

喬畫會在十八歲寫遺書,這是南歌萬萬沒想到的。

“等我死後,詹律師會公佈遺書細節……”

“你在說什麼屁話?!”南歌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喬畫不顧她的怒火,繼續說:“到時候,希望你能陪在我爸媽身邊,跟他們一起聽完裡面的內容……”

喬畫壓住鼻腔裡濃濃的酸意,哽咽著說:“還有我之前投資的那三個關於七級真菌疫苗的研究專案,在我死後,你一定要幫我委託給江生……”

“喬畫!”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要找到一個比我更愛你的人,要……”

“別說了!!”南歌一拳砸在艙蓋上,但是上了鎖的負壓隔離倉紋絲不動。

喬畫嘴唇微微顫抖,左手掐著右邊胳膊上已經開始腐爛的皮肉,右手按下了遙控器上的黑色按鈕。

南歌罵人的話已經到了嘴邊,下一秒,隔離艙內噴出一陣白色的煙霧。她的意識開始渙散,眩暈的感覺瞬間席捲全身,昏迷前的最後一刻,她聽到喬畫補充完了那句沒說完的話。

她說:“……要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