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畫!”南歌喉嚨裡剛擠出兩個字,就看到江生一陣風似的從自己身邊刮過去。

馬艾爾趁此封鎖了姜鴻所在的小實驗室,可惜防住了這頭卻沒能防住那頭,轉眼江生已經跑到了喬畫身邊。看江生準備觸控喬畫,馬艾爾急得伸出了爾康手,“別碰她!”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南歌扣住了江生的手腕。

這倒是馬艾爾沒想到的,她還以為這個看起來就很不好惹的女人不在乎江生的死活。

南歌沒跟江生交過手,真動起手來指不定誰輸誰贏。幸好在反應力這一方面,比起常年待在實驗室的江生,她還是要略勝一籌。

“去叫弗西斯。”南歌回頭囑咐高揚時,伸出另一隻手壓在喬畫的脖子上,探到對方的脈搏,她才撥出一口濁氣,對江生說,“應該只是暈過去了。”

她鬆開江生的手腕,看著胳膊上沾滿了鮮血的喬畫,對江生說:“她不會希望你在這個時候碰她的。”

南歌不是一個擅長解釋的人,要不是對面站著江生,她連剛剛那句話都懶得說。

從喬畫的腰間抽出宮野佑二送給她的那把匕首,南歌乾淨利落地挑開喬畫的隔離服,像剮青蛙皮似的把喬畫從隔離服裡剝出來,全程沒有沾到一丁點屬於姜鴻的血液。

“一會兒讓弗西斯來3號休息艙找我們。”南歌打橫抱起喬畫,消失在走廊盡頭。

馬艾爾以為江生要追過去,使出全身力量吊住他,“江先生!”

他還沒想好要用什麼理由挽留住這個年輕人,隨身攜帶的終端聯絡器裡突然傳來清脆的機械音提示音:“P7.1資料已經分析完畢。”

馬艾爾立即道:“江先生,剛剛採集的血液,分析資料已經出來了,不如先去實驗室吧?”

他想立刻知道江生身上到底有沒有抗體。

弗西斯火急火燎趕過來,“喬妹人呢?”

高揚這笨蛋,一路上支支吾吾的說句話都說不清楚。

“在3號休息艙。”江生剛才仔細確認過,沒看到喬畫身上有傷口,判斷她會暈倒應該是受到七級真菌的影響。

要想救她,不是現在立刻陪在她身邊,而是……

“去實驗室。”江生沒有留給自己太多哀傷的時間,轉身就跟著馬艾爾去了實驗室。

高揚跟在弗西斯身後,一口一句“姓江的怎麼這麼沒良心”。

“你閉嘴。”弗西斯狂奔到3號實驗室,給喬畫做了個常規檢查,最後果然和江生判斷的一樣,是高燒引起的暫時性昏迷。

確認喬畫沒事之後,弗西斯才鬆了一口氣,問道:“小實驗室那邊的門怎麼是關著的?”

剛剛忙著上來檢視喬畫的情況,弗西斯來不及問,現在回想起來才覺得不對勁。

南歌和高揚面面相覷,都希望能由對方來告訴弗西斯真相。

“那什麼,喬妹沒事就好,我去告訴小江教授!”高揚這人……竟然找藉口溜了。

南歌無奈,只好硬著頭皮告訴弗西斯:“姜教授他……”

不知道為什麼,在元易文面前可以坦蕩說出“姜教授死了”這幾個字,到了弗西斯這個缺心眼的面前,南歌卻不忍心了。

“你……節哀吧。”南歌握緊拳頭,丟下這幾個字。

隨後,她在弗西斯的臉上看到了許多糅雜在一起的神情,剛開始是迷茫,然後就是難以置信,過了好一會兒,才像漲潮後的沙灘一樣歸於平靜。

“人總是要死的嘛,”弗西斯呢喃了一句,對著南歌說,“我去總控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