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跳海救那個小女孩的時候,您趴在岸上比誰都著急,等他安全上岸之後,您甩袖子走人,走出了八輩子都不要再互相來往的架勢,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他會被感染。

“流落荒島後,我建議先隔離我和陳杰,您說江生身體素質好得很,可以幫我們搭火堆。

“宮野佑二發高燒,是您說服弗西斯讓江生留下和我一起照顧他。雖然注射了臨時疫苗,但您好像完全不擔心。

“還有在浮冰上,江生想跳海撈魚,周青教授說了一句話,大概意思是——有的傷在別人身上不重要,在江生身上就顯得尤為重要。當時高揚問了一句為什麼,”喬畫看著弗西斯說,“你立刻扯開話題,說因為江生很聰明。”

這只是一小部分細節,現在回想起來,還有更多這樣的時刻。

姜鴻明明很在乎江生,周青和弗西斯也是處處維護江生,但是在有可能感染七級真菌這件事情上,他們對江生卻格外放心。

喬畫已經有了這樣的疑慮,並且列出了一條條的證據。姜鴻自知瞞不過去,也沒有瞞下去的必要。小江喜歡這個姑娘,作為看著小江一路長大的長輩,姜鴻望向喬畫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他不知道。”

“您是說……江生不知道自己是特異性免疫者?”喬畫震驚過後,又覺得合情合理。

如果江生知道這一點,他上島後肯定一隻臨時疫苗都不會用。

弗西斯見姜鴻說話困難,嘆了一聲:“還是我來說吧。”

喬畫放慢步子跟在弗西斯身邊,聽著他娓娓道來:“不知道小江教授有沒有告訴過你,兩年前防疫局發生大規模感染的時候,他曾經親自帶著調查研究小組去過一次防疫局。”

“他單說了那個調查小組的研究發現,沒說自己曾經親自去過。”喬畫光是聽見這個舉動就心頭一顫,要不是江生恰好是特異性免疫者,那麼當年的犧牲名單上是不是就會多一個他的名字?這人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看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喬畫問:“疾控中心派他去的嗎?”

“怎麼可能!”弗西斯驕傲地說,“小江教授是組織的無價之寶!不到萬不得已,我們怎麼可能讓他去從事那麼危險的活動!”

弗西斯說:“那幾天姜教授休假,他自己跟著醫療隊過去的。姜教授知道後,本來準備親自過去抓人。小江教授說防疫局情況不樂觀,便讓姜教授安排了一架直升機停在遠郊……”

“小江一個人在遠郊那架直升機上隔離了近三個月,”姜鴻調整好呼吸,還是開口了,“他每週都會把血液樣本寄給,我也是那個時候才發現,他是特異性免疫者。”

“自然自動免疫?”

喬畫以為是江生在防疫局感染了七級真菌,痊癒後機體產生的抗體。

然而姜鴻搖了搖頭。

弗西斯說:“我們也以為是這樣,但檢查結果顯示是自然被動免疫。”

這意思是,江生體內的抗體是他在胎兒或者嬰兒時期從母親那裡得來的。

難怪這就是疾控中心一直沒有研製出特效藥的原因?

“你們在聊什麼?”前頭忽然傳來江生的聲音,打斷了喬畫還沒問出口的疑惑。

“在聊你的相親物件。”轉移話題這種事,喬畫信手拈來,不但能堵住江生的嘴,還能徹底避免他胡思亂想。

在聽完這個答案後,江生果然沒有繼續追問,只略帶威脅地看了弗西斯一眼,“別聽他胡說八道。”

弗西斯脖子一揚,傲嬌道:“本人向來秉承實話實說,實事求是的原則。小江教授你不要抹黑我在喬……弟妹心中的形象。”

那個“妹”字還沒說出口,弗西斯就察覺到了小江教授眼神裡殺意,這是他這輩子情商最高的時刻,猶豫了一秒鐘果斷改口。

“別貧了!”被Do

is扛在肩膀上的高揚胃酸都快頂出來了,“能不能考慮一下老子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