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畫了然於心,抱著一絲希望問馬艾爾,“您應該知道密碼吧?”

“沒用的,”馬艾爾說,“能源枯竭,潛艇的自毀程式已經啟動了。”

他看了一眼腕錶說:“最多還有48小時。”

“什麼意思?”高揚揪著馬艾爾的衣領,“什麼潛艇,什麼自毀,你把話說清楚?”

他好不容易才接受了自己有可能已經感染的事實,認為自己姑且還有一個星期的壽命,一轉眼就被人通知只剩下48小時,心情簡直無法形容,冷靜是肯定冷靜不下來的。

喬畫知道高揚的手勁兒,就怕不堪一擊的老教授被他掐死,連忙扯住他的胳膊,說:“他要被你勒死了。”

高揚激動得有些上頭,喬畫根本就拉不住。

Do

is二話不說,給了高揚一槍。

空氣突然變得很安靜,只剩高揚哐當倒地的聲音。

馬艾爾看著一臉驚愕的喬畫,說:“放心,是麻. 醉槍。”

喬畫跪在地上,探到高揚呼吸尤在,這才鬆了一口氣。她往後退了半步,縮到江生身後,生怕成為下一個高揚。被槍擊沒關係,主要是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太難看了。雖然她也是快死的人,但是在江生面前,她還是想保留一個稍微美觀點的形象。

“這是一艘軍用潛艇?”元易文毫不在意慘兮兮的高揚,居高臨下地看著馬艾爾。

馬艾沒否認,他做好了和盤托出的準備。看了一眼停屍間的玻璃門,他問江生:“姜鴻教授在裡面嗎?”

弗西斯憋了有一會兒了,覺得這是一個向馬艾爾求證的好機會,“裡面冰棺裡放著的……”

“是周聞溪教授。”

馬艾爾給了弗西斯一個肯定的回答,沉默了一會兒才接著說:“姜教授認出她了嗎?”

“認出來了。”江生說。

馬艾爾蒼老的臉上難得的浮現出一絲笑容,自言自語似的開口:“她也是這麼說的。”

“她說什麼了?”姜鴻嘶啞的聲音從玻璃門那邊傳來,乾澀得像被砂紙摩擦過一樣。

他是扶著牆走出來的,搖搖欲墜,喬畫怕自己稍微吹口氣都能把他吹倒,趕緊過去扶住了他的胳膊。

她以為姜教授經歷了這樣的致命打擊會徹底萎靡不振,但是他沒有,他站起來了,顫顫巍巍地走到了馬艾爾面前,又堅定地問了一次,“是誰幹的?”

誰把他最心愛的人變成了這副模樣?

“是不是塞巴斯蒂安?”他咬牙切齒的逼問馬艾爾。

馬艾爾搖頭:“對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弗西斯義憤填膺,“你和塞巴斯蒂安不是一夥兒的嗎?他從法科院帶走了一批研究員,說是找到了研製特效藥的突破口,然後你們就綁架啊周教授,躲在這裡狼狽為奸、蛇鼠一窩、同流合汙!”

弗西斯把自己會的幾個成語全部用上了還覺得不夠解氣,就想到了高揚常罵的那句:“你他媽的!”

馬艾爾聽他發洩完了才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江生問。

馬艾爾嘆了一口氣,才做出妥協:“你們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