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太久,不管是潛艇還是郵輪,總之都已經被困住了,還是先想辦法逃出去才是第一要務。

弗西斯退出群聊,坐在那個隱形的監控底下去擺弄他的通訊器去了。

高揚環顧一週,“對了,那兩個小畜生呢?”

他嘴裡向來說不出什麼好聽的稱呼,小兔崽子一般代指雲璽,小畜生則代指小黑猩猩和小老虎。

不久前馬艾爾教授順嘴說了一句,喬畫猜測:“應該在馬艾爾手裡。”

“那元扒皮和老莫呢?”

在取外號這件事情上,高揚可謂是天賦異稟。一個星期不到,元易文在他心中就已經從元老闆變成了元扒皮。弗西斯也從專家變成了白皮金絲猴。

喬妹算是高揚取過最動聽的名字了,喬畫說:“他們趁亂逃走了。”

高揚激動地拍著大腿,“敢情不是老子眼花啊!”

“什麼意思?”喬畫問,“你看到他們了?”

“我被金剛芭比拖過來的時候看到兩個人影,當時迷迷糊糊的也不敢確定,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那很有可能是他們。”南歌說。

“誒?你怎麼還在這兒呢?”高揚好像現在才看到南歌這號人物似的,“元扒皮咋自己跑了沒把你帶上呢?不應該啊!你不是他心上人嗎?”

南歌瞥了他一眼,如果目光能凝為實質的話,明年的今天一定是高揚的祭日。

喬畫笑著問高揚:“你小時候玩過掃雷遊戲嗎?”

“玩過啊!老式計算機自帶的小遊戲嘛,滑鼠一點一個坑那種?”

“對,你是不是經常被炸死?”喬畫問。

高揚一臉驚訝:“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一看就是擅長在雷區蹦迪的選手。”

高揚感受著南歌飛出來的眼刀子,總算回過味兒來,“不是,南妹子,哥不是那意思。我覺得吧,元扒皮雖然做人不太厚道,但是對你還是挺真心實意的。你放心,他肯定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對了,我剛看到老莫手裡好像抱著那隻黑猩猩,他們說不定是先去救那個小畜生了。不是說那個小畜生身上可能帶有抗……”

“噓。”喬畫看了一眼隱形攝像頭,對高揚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次高揚立刻接收到了喬畫的頻道,立刻換了個話題,看著消毒室內面面相覷的姜鴻和江生,“他們咋一句話都不說?擱那兒修仙呢?”

修仙的姜鴻沒聽到高揚的吐槽,他老神在在地盤腿坐在地上,正在等江生先開口。

他以為江生會先問他為什麼要拒絕馬艾爾的提議,不料江生卻問了一個時隔久遠的問題。“當初我問過您為什麼不願意加入防疫總局,您說是為了我。”

“是。”姜鴻坦坦蕩蕩的點頭。

“現在能詳細說過了嗎?”江生學著姜鴻的姿勢坐下來,與他肩並著肩,“反正都要死了,您讓我死個明白吧。”

“你不會死。”姜鴻雙手交疊,又恢復了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沉穩。

江生以為他指的是自己尚未被感染這件事,笑了一聲說:“遲早的事。”

他隔著一扇未關的門,望著蹲在角落裡略顯狼狽的喬畫。初見時光鮮亮麗的小丫頭,經過這幾日的摧殘,隔離服和防疫面罩都沒了,一頭烏黑柔順的秀髮在之前和莫沉對峙的時候割得參差不齊,像馬啃過的一樣,還纏繞著一些海草,活脫脫像是一個居住在深山老林的小野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