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艾爾默不作聲的頓住,他要的是健康的血,可以用於研究的血,源源不斷的血,而不是從一個剛死的人身上抽出來的那一點用量。

江生確實威脅到他了,但是他不能讓他們看出來!

馬艾爾的手指依舊停留在按鍵上,擺出一副不打算退步的姿態。

喬畫見狀,終於拋開了江生也會被感染的顧慮,一個箭步衝過去,替姜鴻堵住了另一部分槍口。

既然管不住這個執拗的傻子,那就加入他,儘自己所能去保護他認為重要的東西吧!

喬畫不卑不亢地盯著馬艾爾。

弗西斯坐不住了,雨後春筍一樣從地上站起來。盯著距離他腦門只有一公分不到的槍口,體內屬於嚶嚶怪的靈魂瞬間佔領了高地。

“就不能讓我多活兩天嗎?”

行為很勇敢,嘴卻慫得要死。

靠在牆上雙手環胸的南歌撩起眼皮,帶著一臉置身事外的態度,一言不發地走過去,站在了喬畫身邊。

四個人,形成了一個包圍圈,牢牢的把姜鴻圍在裡面。

喬畫不知說什麼好,只覺得自己連累了南歌。

看起來成熟穩重的南歌,其實比她還要小兩歲。

自打喬畫有記憶以來,她和南歌就形影不離。

小時候,她在前面調皮搗蛋,南歌就在後面替她收拾爛攤子。

母親總說:“你能健健康康快快樂樂的長大,多虧了人家南南的保駕護航”。

每每這時候,喬畫就會抱著南歌的胳膊撒嬌:“那可不!能遇到我家寶貝兒我就是三生有幸!”

南歌總是嫌她膩乎,冷冰冰地推開她,還說她“話多”。

回想起那些時刻,喬畫不知不覺就紅了眼眶。

“能遇到你確實是我三生有幸,”她側目看著南歌,哽咽著說,“但是你遇到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南歌知道喬畫偶爾會多愁善感,也沒阻止她發洩情緒,只淡淡地說:“不覺得。”

“你就是安慰我,”喬畫憋著不讓眼淚奪眶而出,“要不是我執意要來,你也不會跟我一起送死……”

“別詛咒我,謝謝。”

南歌看到馬艾爾收回了落在射擊鍵上的手指,把抵著自己腦門的無人機往後扯了一把,“還沒死呢。”

“也快了,”喬畫撇著嘴說,“都感染了。”

“別哭,”南歌說,“哭起來不漂亮,配不上小江教授。”

“真的嗎?”喬畫眼眶紅紅的望著江生,活像一隻被人欺負狠了的垂耳兔。

江生露出被困以來的第一次微笑,勾著唇角說:“很漂亮。”

喬畫以為到這裡就結束了,沒想到江生會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繼續說:“不笑的時候很漂亮,笑起來也很漂亮。不哭的時候特別漂亮,哭了也一定很漂亮。任何時候,都很漂亮,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