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咬牙點點頭,她能承受骨折復位的痛,但是——

“哈哈哈哈……你別捏我腳心啊……癢!”復位的那一瞬間沒把南歌的眼淚痛出來,固定的時候倒是差點被弗西斯捏哭了。

誰能想到這麼酷的姐姐弱點竟然是怕人摳腳板心呢!

弗西斯一時之間也愣住了。

南歌急得伸手去推他,“你鬆手啊!”

老遠就聽到南歌壓抑的笑聲,喬畫支著手電筒朝那邊射去,“幹嗎呢你們?”

趁著弗西斯愣神的瞬間,南歌成功地把他推到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

“喬畫!”南歌喊出口的那一瞬間,江生已經入賽道上的摩托車一樣射了出去。

江生走進了才發現,喬畫的衣服裡裹著一個正在蠕動的小東西,他正要問那是什麼,喬畫就伸出右手,“先幫我解一下。”

她右手手腕上套著繩子,繩子另一端連線著一隻熟悉的小黑猩猩。奇怪的是小黑猩猩不吵不鬧,乖乖跟在喬畫身後,像被老師馴服了的熊孩子。

弗西斯衝上來,眉眼之間盡是欣喜,“天吶!你把它帶回來了!”

他想摸一摸黑猩猩,卻被喬畫懷裡的小東西吸引了注意力,“你藏什麼了?”

喬畫拉開隔離服的拉鍊。

江生想著非禮勿視,閉上眼睛的同時捂住了弗西斯的防疫面罩。

弗西斯:……

“我裡面有穿t恤,”喬畫哭笑不得,問江生,“你的防疫面罩呢?”

這題弗西斯知道答案:“小江教授流太多汗影響了視線,為了找你所以……”

“話多。”江生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了喬畫抱在懷裡的小傢伙,棕底黑紋、圓頭短耳,眼睛。

這是一隻不足30公分的小老虎,眼睛還處於緊閉的狀態,看樣子是剛出生不久的小生命。

從外形上來看,它很有可能是之前那隻高加索虎生的。

回去的路上,喬畫把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原來雲璽從下午的時候開始就在試圖和小黑猩猩交流。

大人們在聊漂流計劃,他就在一旁玩繩子。

小黑猩猩見了,有樣學樣,竟然很快就用嘴巴把手臂上的繩子解開。

雲璽覺得有趣,又教他怎麼用手把綁住雙腳的繩子解開。

套在它腳上的繩子比綁住雙手的繩結要複雜,小黑猩猩一直在認真研究。研究的期間它時不時的叫兩聲,然後用手指指樹林的方向。雖然雲璽聽不懂他的語言,但是並不妨礙情緒的表達。

雲璽是個很敏感的小孩,能感受小黑猩猩的急切,尤其是在暴雨來臨時,小黑猩猩抓耳撓腮的樣子影響了他的判斷,所以才有了後來的意外發生。

幸好雲璽早有準備,先前就從弗西斯那裡騙來了通訊器,還把連線著小黑猩猩手腕的繩子在自己的手腕上打了個死結。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有多危險?”喬畫邊講故事邊教訓雲璽,“如果小黑猩猩想找的不是小老虎,而是它媽媽或者大猩猩怎麼辦?”

剛剛喬畫以為遇到了大猩猩的時候,心臟差點都嚇停了,幸好她回頭看到的只是一隻溼漉漉的小老虎。

喬畫捏著雲璽的肩膀說:“小朋友,你知道大猩猩有多強壯嗎?姐姐打不過的!”

“所以就要分開他們嗎?”雲璽澄澈的雙眸望向喬畫,他理解不了大人們所謂的實驗計劃,只覺得不應該強行把小黑猩猩和它的家人分開,就像當時自己不想離開奶奶那樣,他被迫做了選擇,卻不覺得那選擇是對的。

大人們理所應當地認為小孩子應該活下去,可是他們卻沒有問過小孩子是否願意孤孤單單的活著。

雲璽覺得他理解不了大人們的想法,大人們也理解不了他的。

問完這句話之後,他緩緩的垂下腦袋,把自己蜷成一團,縮回了遮陽棚裡。

這個世界真的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