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綠色的袍袖上分明多了一朵光彩燦爛的金花,不注意的話,真以為是他衣袖上本來就有的呢。

金燦燦的花朵,黏在綠色的衣袖上,彷彿在曠野中,不屈不撓綻放著屬於自己個性的生命,哪怕再孤單,也要耀眼奪目。

綠袍滄浪微微一哂,驀然手臂一沉,手掌一圈,一掌緩緩推出。

張丹楓橫掌在前,準備見招拆招,誰知道綠袍滄濫掌力含而未發,衣袖上那枚金花“激”的飛出,猶如風颳落花,隨之輕舞。

張丹楓伸手欲借金花,手指剛剛伸出,這時綠袍滄濫掌力已發,而且還不是一波掌力,而是一層藉著一層,一波湧著一波,宛如波浪滔滔,絡繹不絕。

張丹楓輕輕“咦”了一聲,沒想到他是這樣施為的。

他運起“玄功要訣”的內功心法,掌力自星發出,如果綠袍滄濫掌力如同波浪洶湧,層層疊加,張丹楓的掌力就是穩如磐石,自始而終,都是平穩踏實,任它東南西北風,我自巍然不動。

可這麼一來,張丹楓就顧不到那枚金花,這兩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一經較量,還無法分神,那枚金花嗖的一聲從張丹楓身邊穿過,簡直就是擦身而過,連他的衣袂都不曾驚起,按照本來的節奏執行著。

於承珠有氣無力,可是看得真切,那枚金花上下滾動,竟然不是仗著旁邊磨光的利刃,而是蘊含著內力,直奔她面門而來,對著的是她的鼻樑。

那是綠袍滄浪存心給她警戒,相當於要打她一記耳光。

雲蕾覷個正著,哪裡容得了綠袍滄浪放肆妄為,當下一個“雲龍探海”,伸出手來要接過金花,可是她才出手,只聽綠袍滄浪身後一聲喊,他的門人竟然齊刷刷地衝過來,雲蕾大怒,喝道:“賊子敢爾!”

這些嘍羅算什麼,竟然趁著張丹楓和對手交戰時來撿便宜,真當這裡沒人嗎?

雲蕾身形一動,腳跟一旋,本來是要幫於承珠的,這一下她是轉動身軀,順勢拔出寶劍,她原先那柄青冥劍早就給了愛徒於承珠,她手裡的只是普通的青鋼劍,可是她的武學造詣也是非同可。

只見她衣袂飛揚,腳尖上踢,仗著絕妙的輕功,早就在身形轉動時,把重心把控好,“錚”的一聲,寶劍出鞘,劍鳴未止,一道秋水般的雪光瀉灑而下,銀光點點,雪舞不止。

卻聽綠袍滄浪暴喝一聲:“退下!”

但聞金刃相擊之聲不絕,對方的兵刃紛紛落地,原來雲蕾劍上貫穿了內力,雖然只是普通的青鋼劍,可在她手裡不啻於神兵利器,只要碰到,就會被削斷,更有甚者,內力差一點的,根本不是被削斷了兵刃,而是兵器脫手墜地。

雲蕾道:“就由得你們嗎?”

她還不買賬,正要乘勝追擊,卻聽張丹楓道:“蕾妹,不可造次!”

雲蕾一驚,暗道:“丹楓在和綠袍滄浪對拼內力,他這樣開口話,會不會有影響?”

她當即不再理會,轉而關注張丹楓,可是才一分神,忽然想起,她出手是相幫於承珠的,可是居然忘記了,那麼於承珠怎麼樣呢?她會不會有事?

那枚金花與張丹楓擦身而過,雲蕾中途變招去應付殺來的綠袍滄浪門下弟子,那枚金花便肆無忌憚,橫衝直闖,徑直奔向於承珠。

於承珠傷後無力,眼睜睜的看著,竟然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