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一起,她的心安實了很多,只是臉上熱辣辣的,有一個念頭浮起:“於承珠啊於承珠,你不是故意把不好的都推給別人,來個自己安慰自己嗎?”

她對這樣尖刻的念頭,在內心裡也害怕,可是她知道這個聲音是對的,雖然怕,卻還是願意去聽,只是,真不知道該如何與這樣的念頭共處。

只是片刻之間,她心中的念頭已經閃了好幾次,這樣的起起伏伏,其實比武功較量更耗神。

施無求見她面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過來問道:“你沒什麼吧?”

著他就要替於承珠把脈,於承珠愣在當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可是保護自己乃是本能,施無求的手指才碰到於承珠的衣袖,於承珠倏然驚醒,只聽施無求大叫一聲,跌開數尺。

原來於承珠施展“沾衣十傍”的功夫,將施無求震開。

於承珠猛然醒覺,她知道施無求並無惡意,急忙過去看看他有沒有山。

施無求道:“我還以為你有事呢!看來是我多事了。”著他自己爬起來,忽見於承珠嘴角邊的傷痕,那是適才桐木姥的龍鬚發出,於承珠被迫咬下,這才擦傷了嘴角的皮肉。

施無求道:“你別動,讓我看看。”

於承珠道:“放心吧,沒毒!”她受傷已有一會兒,從傷口上察覺龍鬚上無毒,只是心裡暗好笑,心道:“他一個藥僮也會看跌打損傷嗎?”

施無求左看右看,看了一會兒、道:“毒是沒毒,傷也不重,只是你還是要敷一點藥,要不然傷口留得時間長了,有損你的美貌!”

於承珠瞥了他一眼,暗道:“別看他久居海島,卻也不是一點人情也不懂的。”

桐木姥卻笑道:“她的美貌不是靠外表,而是靠氣節。”

於承珠道:“你到底想怎樣?”她實在是忍不可忍,再好的涵養都要發作了。

桐木姥道:“我不服你,除非你把張丹楓搶到你身邊,那麼我才服你!”

施無求道:“要你服幹嘛?有什麼好處?”

桐木姥道:“我死也不服!”著她連連咳嗽,於承珠卻目光呆滯,忽然大叫一聲:“不!”

桐木姥還在重複剛才那句:“我死也不服你!”她還想叫於承珠的名字,可氣力不足,再也叫不動了。

於承珠卻如瘋了一般,拿著青冥劍亂砍一統,施無求在一旁看呆了,半晌才道:“你這是幹嘛?她已經死了!”

他連叫三聲,於承珠這才氣喘吁吁地住手,可一看桐木姥已經血肉模糊的樣子,心中一驚,差一點把青冥劍給扔了。

施無求道:“真要殺她,一劍就夠了。”

他過去探一下桐木姥的鼻息,確定已經斷氣了,他道:“雖然你這樣也替我出氣了,誰叫她剛才盡是欺負我來著,可實在沒必要那麼用那麼大的氣力,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