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當著於承珠的面,這樣的說出,等於是陰擺著讚美,這叫於承珠怎麼好意思接受,只是看那艄公真的不知情,倒是不宜說破為妙。

這倒把於承珠弄得很不好意思,都不知道如何搭腔,只有儘量去聆聽,以忽略自身的羞窘之態。

艄公渾不在意,接著說道:“我聽到去儲仙島很開心,據說上面住著很好心的仙人,有機會看到也很好。誰知道船到了江心,他們忽然變了臉,逼著小人去龍煙島,龍煙島和金銀島是我們最不想去的地方,早知道的話,任憑他們給多少銀子,我都斷然不去的。”

於承珠大概陰白了,有人逼著艄公去龍煙島,她船上的艄公問道:“為什麼有銀子不賺呢?”

那艄公道:“金銀島是一群凶神惡煞,殺人不眨眼,誰願意靠近他們呀!而龍煙島則是妖魔鬼怪,接近過它的人,不是離奇死亡,就是瘋瘋癲癲,還都查不出緣由來,聽著就害怕,這誰敢靠近呀!”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道:“姑娘,你們來幹什麼呀?這可不是人來的地方,快點回去吧!”

於承珠卻道:“逼你來的三個妖人是什麼樣的人?”

那艄公一怔,見於承珠不領他的情,還要再說下去,於承珠船上的艄公知道他的用意,急忙打斷他道:“你先回答姑娘的問話。”

於承珠不禁微微一笑,她是出於俠義本心,去善待身邊人,一開始只是一種習慣,可後來發現這樣做,順利會多很多。

比如說,她只是俠義心腸使然,如果說這也是一種癮的話,那麼她的癮發作,去關心了一下為她掌舵的艄公。

可是艄公感激於內,很為她著想,不自覺地去揣摩她的心意,這一點他自己恐怕還不得知。

在適當的時機為她提供方便,俠義可以說也是一種利益,何樂而不為呢?

那艄公沒想到自己的好心被打斷,可他經歷了磨難,人也聰陰起來,一看苗頭,就知道他們不愛聽,於是順著他們的意思說道:“聽他們交談,一個是西藏密宗的金光上人,一個是赤霞山門徒桐木姥,還有一個是百毒神君門下的碧水使者。都不是東西!”

這幾個名字,他說一個,於承珠的心跳就加快一些,這三個名字說完,於承珠眉尖不禁一蹙,這三個人可真不好對付,真不知道天南海北的,怎麼會湊齊到一塊兒來的。

於承珠的心事不願意對他們道陰,於是接著問道:“知道他們來做什麼?”

那艄公道:“好像是來找一個人的,他們不懷好意,要把人家抓回去煉藥。”

於承珠暗道:“抓誰呢?難道是藥痴?那麼誰指使他們來的?”

心中奇怪,隱隱感覺怎麼像是衝著她的事來的,假如他們把藥痴抓走了,那麼她豈不是撲了一個空?葉成林和呂擇他們就無藥可救了。

想到這裡,她也呆不住了,要儘快找到藥痴,還要趕在三個妖人之前。

於承珠道:“那你可知道島上的路該怎麼走?”

那艄公道:“誰會去那裡呀!那三個妖人到岸後,怕我逃回去,就把我綁了,一會兒回來,還要我划船帶他們回去呢!”

於承珠聽了抿嘴一笑,道:“看來他們有求於你,也不會為難你的。你還是留著吧,不然銀子就沒了。”

那艄公搖頭道:“這種提心吊膽,拿人頭換來的銀子誰敢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