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尊重,首先先要把事情做到人家心裡,讓人感動,讓人開心。

而使人害怕,只需要比人家強大即可。

一個是人家真心認可,一個是被逼屈從,說起來後遺症還是不斷的。可是沒有發生的事,誰也說不清楚,只有憑當下的感覺來表達。

可是看到這種人,根本不喜歡,不願意多和他們接觸,話越少越好,離開了就是賺到,怎麼會去告訴他們,去教他們呢?

年輕人進入社會,總覺得自己是小孩,別人應該教自己,可人家都有自己的事,教一點也要看緣分的,都不是必然的。

於承珠道:“行了,你我兩不相欠,你們走吧!”

柳如煙一怔,道:“這就放我走了?”

他感覺來得太容易了,在他的意識中,需要什麼,都要憑自己的努力。而他現在才說了幾句話而已。

於承珠道:“你們的目的是帶走孩子,既然我們不肯,就以武力來說話,可現在頂多也是平手,你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與其僵著,還不如各行其是。”

她抬起頭,目光熠熠,望著吳九天,道:“你們會來到這裡,無非是受人指使,得到了好處是大家的,命可都是你們自己的,有沒有必要花那麼大精力呢?”

吳九天想想也對,可還是不放心,道:“你我非親非故,為什麼要說這些?”

於承珠脫口而出:“真以為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嗎?”

此言一出就知道失言了,這句話說得,對他們太不尊重了。

於承珠自己在海上討過生活的,知道靠海為生沒那麼容易的。

也許金銀島做的事不入流,可他們也是為了生存,有什麼比活下去更重要?

管子也說過,倉稟足而知禮儀,只有活下去,有豐富的物質,這時候才有心思學禮儀之類的讀書活計,不然人家肯定奔著生存這個總目標來的。

這無所謂好與壞,而只是現實的一部分。

儘管於承珠對他們的粗鄙,唯利是圖不甚喜歡,可也不願意因此失去了基本的禮數。

從小的家教,以及在張丹楓處受到的薰陶,讓她有一種怎麼著也要表達出對任何人的尊重的禮儀習慣來。

當然也有人覺得這種禮儀很虛偽,很清高,看似對每個人都尊重,可不見得人家的要求都滿足,這是表面尊重,骨子裡傲慢。

可於承珠認為,每個人都該得到尊重,有的人的尊重,只流於表面,不曾進入骨子裡,畢竟每個人都不同的。

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講感情的,有的人只能講禮儀,彼此的交情就只到了表面的地步。

有的人可以進大廳,可以當作是客人對待,有的人可以進入雅廳,那是知己了,還有人可以進入內室,那是親人了。

不可能對不同的人只有一種對待。

所以於承珠認為禮儀是需要的,可尊重也不是廉價的,需要交流,需要經營,有些事物是有門檻的,所以需要修行,才能登堂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