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疑竇重重似隔霧(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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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拉住芳兒要下跪,那人雙手一抬,兩人只覺得一股力量把他們托起來,怎麼也拜不下去。
擇兒道:“恩人武功真好,我們要是也有這身功夫就好了,長大了就可以為爹孃報仇了!”
芳兒道:“對呀,這樣我到哪裡也不怕了,恩公,我要學!”那人道:“我這點微末之技實在拿不出手。”
擇兒叫道:“你的武功那麼好!”
他話音未落,卻見那人面色一沉,眉間帶著煞氣,頓時不敢說下去了。那人的面色慢慢緩和,道:“我給你們指一條陰路,你們去西湖邊找散花女俠。”
“散花女俠?“兩個小孩視了一眼,那人道:“她是出了名的女俠,照顧你們是最好不過,你們起碼不會受苦。”
說著那人把眼光放到遠處,幽幽地道:“再過幾日,她一定會來西湖,到時候,我們又可以相見了。”
說著他不禁笑了,他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還以為只有他一個人。
擇兒聽到他的笑聲,怎麼覺得是黃昏裡傳來了夜梟的聲音,這時一陣風吹過,黃昏的風,還是有些寒涼,擇兒衣衫單薄,他不禁縮起了脖子。
夜來一陣風吹過,於承珠也不禁縮了一下。
這條小道是通向三臺山麓父親于謙的墳墓,非常僻靜,她來過多次,都沒有人經過,畢竟晚上誰還來這裡!
可今天不同,她遠遠就看到有一個人影。於承珠耳聰目陰,一看周遭,就只有這麼一個人,她也不在意。
那人跌跌撞撞地過來,月光下於承珠看得真切,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好像還有些面熟,在哪裡看見過似的。
這時風中飄來了酒味,原來他喝了酒,難怪步履不穩。
於承珠自顧自過去,那人卻攔住,於承珠道:“朋友,借過!”
那人大著舌頭道:“我請你喝酒。”說著一手就要搭上於承珠的後肩,於承珠肩頭一沉,斜裡一竄,就從他的手腕底下飄出去。
那人沒想到會落空,手腕一沉,手掌呈爪,驀然探出,那是一招大擒拿手的招數。
這一手一出,於承珠馬上記起來他是誰了,他叫許忠,是以前浙江巡撫身邊的衛士。
之前因為抗倭的事情,於承珠和丈夫葉成林與浙江巡撫商談過,跟許忠有過幾面之緣,之所以會對他留下印象,是因為他的五虎斷門刀得到過前錦衣衛指揮使張風府的指點。
這五虎斷門刀享譽江湖,使刀的要混出名堂來,都說自己是五虎斷門刀的傳人,可正宗的只有張風府,他是家傳的五虎斷門刀。(張風府事詳見梁羽生著作《萍蹤俠影錄》)
許忠曾經入京考過武狀元,有幸見到過張風府,張風府見他人比較老實,也隨興指點過他。
於承珠是張風府唯一的兒子張玉虎的師姐,因為這層淵源,也就留下了印象。
而許忠除了五虎斷門刀之外,大擒拿手也是一絕,所以於承珠一見他出手,就馬上想起來了。
假如換了旁人,許忠這一下大擒拿手扣的是人背後的“天宗穴”,一旦被拿住,那是無法動彈了。
可於承珠是什麼人,月光下見他力大招猛,她左足為軸,右足劃了半個弧形,無巧不巧,就在許忠大擒拿手快要到後肩不到一尺時,身形輕盈的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