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無誤了,那一抹才是關鍵,只見金花在空中左右旋轉,帶出一道流星般的弧線,彷彿金花沿著一座橋步步盛開,光彩盈橋,浮世盛華。

正在意猶未盡之時,只見金花如墜露似撈月,直轉急下,猶如那喉中將出未出的嘆息。

如果嘆息也可以看得見的話,那麼這一聲嘆息,想必就如這朵金花一般飄墜而下。

可嘆息中哀怨之意還未傾盡之際,有時候一個舉動是可以表現內在情緒,而情緒載體未必全是舉動,嘆息已盡,情思未絕,也大有時際。

那朵金花墜落在地,可一片花瓣卻碰到了另一朵之前落地的金花,就像蝴蝶輕盈地落在花朵上一般。

之前那朵金花驀然彈起,它彈跳起時正好是另一朵金花即將落地之時,只聽“琮”的一聲,那朵金花將另一朵金花托起,本來都是在地上的金花,這時盡顯活力。

兩朵金花一起上行,宛如火樹銀花,柔和又陰麗地點照著四周。

於承珠衣袖一捲,那兩枚金花又到了她身邊,好像從來都沒離開過,是她的就一直跟著她。

只聽那個很有威儀的聲音又傳來,只是這一次是笑聲,他哈哈大笑,好像很歡悅。

於承珠沉聲道:“你笑什麼?”

她是接招接得有些狼狽,可不至於被恥笑吧!

那人笑道:“散花女俠果然名不虛傳。”

這是一句廢話,於承珠哪裡會要聽這個呀,當即提劍上前一步,道:“你到底是誰?”

她已經問了第三遍了,平時哪有這種好脾性,可那人武藝著實驚人,至今於承珠都不曾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所以不甘心,要再問一遍。

那人道:“你還不配問我的名號,叫你師父張丹楓來。”

他說話本來就有一種威儀,這一句話說得大剌剌的,自說自話的味道很濃。

於承珠怎麼會聽他的,反唇相譏道:“我師父不見無名之輩!”

陽宗海在旁發出一聲冷笑,道:“不自量力!”

於承珠柳眉豎起,她哪裡聽得進不尊重她師父張丹楓的話,正要去理論,卻聽那人言道:“你別插嘴。”

他似有不悅之意,陽宗海不敢違逆,低頭稱“是”。

於承珠心驚又加了幾分,更好奇此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只是她口舌再伶俐,手底下的功夫到底差了不止一層,她也沒有把握能在人家手下全身而退,更別提什麼逼問了。

那人接著道:“告訴你師父,我會來找他的,叫他小心!”

於承珠聽得怒氣上揚,這簡直是師尊吩咐弟子的口吻,他算什麼呀,竟敢這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