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萊恩不敢看黑犬靈獸的眼睛,所以一直不知道它的長相,它全身的黑毛也被克萊恩以為是這位聖者體毛比較旺盛。

直到進入教堂內,克萊恩才發現,這位聖者的“靈性之線”是僵硬的,就彷彿是被寒冰凍結了一樣,根本不會主動往教堂的頂部飄動。

就在他觸碰到對方“靈性之線”的瞬間,渾身都變得冰冷,好像“靈性之線”上的嚴寒傳遞到了自己的“靈性之線”上。

克萊恩想到了霍伯特之前的提示,這位聖者曾經是死神的侍衛,應該有些特殊的地方。

於是克萊恩只操控著自己和霍伯特的“靈性之線”,來到了教堂的深處。

查拉圖依舊坐在石像的斜後方,戴著兜帽,滿臉白鬚:“很好,你們展現出了足夠的智慧和力量。”

他往前方一抓,抓出了一張黃褐色的羊皮紙,一根沾滿墨水的羽毛筆和一瓶墨水。

查拉圖拿起羽毛筆,刷刷點點在羊皮紙上書寫出文字和符號:“這是‘開門’的符號,以及你要的‘詭法師’魔藥配方。

“它們只能維持三刻鐘,無法拿到外界。”

霍伯特問:“‘古代學者’的魔藥配方呢?”

查拉圖看了他一眼:“小夥子,做人不能太貪心。”

接著他笑呵呵地道:“不要忘記拿走我的骨灰罐。”

他話音剛落,整個人突然裂成了數不清的細小光點,向四周擴散,融入了虛空當中,地上只剩下了一個不大的骨灰罈。

霍伯特和克萊恩看著地上的骨灰罐發了會兒呆,才去看那個“開門”的符號。

那是由許多神秘花紋和隱秘象徵組成的豎眼。

克萊恩小聲道:“在很久之前,我從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中,得到過一個類似的符號。”

霍伯特明知故問:“跟這個符號一模一樣麼?”

“有一定的差別。”克萊恩指著那個符號:“這個彎月花紋和一個折線標誌互換了位置。”

霍伯特看了地上的骨灰罐一眼:“你當時是在什麼情況下,得到的那個符號?”

克萊恩簡述了一下當時的情況。

“用伱得到的符號!”霍伯特道:“比起這位小氣的查拉圖老先生,我更願意相信那本筆記。”

克萊恩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的想法是:比起詭異的,明顯有其它目的的查拉圖,我更願意相信那本筆記本。

克萊恩將黑曜石放入那個凹陷處,兩者嚴絲合縫,沒有一點多餘。

那面牆迅速發出光亮,漸漸變得透明,能看見外面鋪著的石板、有破洞的牆壁和半空漂浮的雲氣。

霍伯特和克萊恩對視了一眼,最終霍伯特打破沉默道:“也許這個小鎮,就是霍納奇斯山脈上,一片隱秘狀態下的區域。”

克萊恩也有類似的猜想,而且他想起了另一件事請:“在我的一次占卜中得知,大概在一百多年前,有一位查拉圖在晉升序列1的時候失控了,變成了一團抱在一起的蠕動的蛆蟲。”

霍伯特看了一下骨灰罐一眼:“我們先出去再說。”

他笑道:“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查拉圖給我們的符號是有問題的。”

接著霍伯特對那罐骨灰道:“我十分清楚,只要開啟門,你的目的就達到了。

“咱們算是互相利用,別指望我們把你所謂的骨灰撒到河裡了,但是可以在冬季颳大風的時候,幫你把骨灰在特里爾揚了,讓你灑滿整個故鄉。

“或許你還能乘風而去,看到三角河口。”

所謂的“三角河口”,是因蒂斯共和國兩條大河萊恩河和塞倫佐河匯合成一條更大的河道的地方,是該國的著名景區。

克萊恩微微一愣,感覺霍伯特現在比以前似乎張狂了許多,這種話是沒必要說明的,萬一查拉圖老爺子被激怒,從骨灰盒裡跳出來,把他們也塞進骨灰罐裡面,那就好玩兒了。

不過克萊恩並沒有說什麼,他覺得這或許是一種扮演,就像他做“無麵人”或者“小丑”的時候。

一邊胡思亂想,克萊恩一邊繪製好了之前從安提哥努斯家族筆記那裡得來的符號。

隨著他最後一筆落下,黑曜石發出了一道道純淨的光芒,沿著複雜的豎眼紋路流淌,整座教堂豁然變得虛幻,上下左右和前後都有所顛倒。

克萊恩還沒來得看清楚外面的情景,霍伯特已經扣下了那塊黑曜石:“這個符號也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