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只能先結婚,婚禮放到以後再說,因為維娜懷孕了。

賽琳娜吃著麵包,已經準備在離開的時候,把自己這段時間積攢的30鎊現金留下。

這段時間她已經攢了30多鎊,不過吃住一直都在伯爵府,也沒有太多花錢的地方。

對中產階層而言,30鎊就可以辦一場非常體面的婚禮了,如果哪裡還需要用錢的話,她打算回去後再找丹尼斯和弗萊婭借。

吃完晚餐,賽琳娜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自己一成未變的床和衣櫃,看到之前用零用錢買來的靈性材料,看到那些市面上能買到的神秘學書籍和自己的筆記。

她頓時感到有一種十分強烈的割裂感,就好像看到了那個少不更事的自己依舊徘徊在這個房間裡。

賽琳娜在椅子上獨自坐了半晌,才最終回過神來:現在的賽琳娜,已經不是以前的賽琳娜了。

回想到這幾個月來的變化,賽琳娜自己都有些難以置信:“原來從依靠父母到獨立自主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嗯,這是因為我遇到了一個好導師的緣故。”

下午,伍德先生下班回來,看到女兒正在跟妻子佈置餐桌,他有些麻木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也終於有了些笑意。

等克里斯也下班回來,餐廳裡充滿了歡聲笑語。

這段時間為了節省開支,晚餐並不是很豐盛,餐桌上沒有酒,只有羊肉燉土豆裡面有幾塊肉,但依舊阻擋不住他們美好的心情。

克里斯問賽琳娜:“之前你的信上說,你回到貝克蘭德了?”

“是的。”賽琳娜會定期給家裡寫信,不過只會告訴他們自己現在身處何方,在幹什麼工作之類的資訊。

克里斯吐了吐舌頭感慨道:“你的生活真魔幻啊,前段時間還在國外做基層官員,現在又在貝克蘭德做管家助手。”

他的吐舌頭是年初時在博克隆山莊留下的“後遺症”,他的未婚妻維娜也還有這樣的習慣。

賽琳娜微笑道:“克里斯,這才是我喜歡的生活!”

伍德先生樂呵呵的什麼話也沒說,之前他的打算是,等賽琳娜上完了技術學校就給她在工廠的找一份穩定的技術類或者設計類工作,等有一定的積累後,就按部就班的結婚生子。

自從女兒突然離家,說是要追求自己的夢想後,老伍德的心態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只要女兒健康、平安,一週給家裡寄一封信,經常回來看看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吃完了晚餐,一家人打了一會兒牌,老伍德夫婦先回去休息。

賽琳娜和克里斯像是以前一樣,來到二樓只能放下一張小桌子和兩把椅子的小客廳,喝著茶閒聊起來。

賽琳娜趁著這個機會把自己的30鎊存款給了克里斯。

這讓克里斯有些驚訝:“你哪來這麼多錢?”

“我在信裡沒有寫清楚。”賽琳娜微笑道:“我現在其實是一名伯爵府的管家助手,薪水很高的。”

其實她大部分的存款,來自霍伯特給學生的零花錢。

克里斯推脫了兩次,見賽琳娜執意要給,他才收下,因為他現在確實很需要這筆錢。

接著他感慨:“貝克蘭德果然有著更多的機會。”

“你沒有看到貝克蘭德的另外一面。”賽琳娜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我有一個同事來自東區的貧民窟,那裡發生的一切只是聽一聽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

時間回到三個小時前。

貝克蘭德,大橋南區,瓦斯科公立小學內。

正在打掃學校廚房的黛西聽到校工喊:“黛西,有人找你!”

黛西微微一愣,自從母親去世,弗萊婭離開貝克蘭德後,從沒有人來看過她。

有時候她會悲傷地以為,從此自己要一個人面對孤獨的人生了。

黛西擦了擦手,不緊不慢地走向校門口,那個在向自己招手的是弗萊婭麼?

她先是有些難以置信,隨即眼淚不爭氣地湧出來:“弗萊婭!弗萊婭真的是你麼?”

弗萊婭含淚笑了笑,雖然回了貝克蘭德已經一個多月了,但是一直十分忙碌,現在霍伯特給了休假才終於有空來看黛西。

她緊緊地抱住撲在自己懷裡的黛西:“是我黛西,沒錯,是我!”

平時很堅強的黛西此時哭得十分厲害,好像在宣洩著壓抑在心中的孤獨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