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父親,我傷的可是刻字的右手(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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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嘉冷笑:“對儲君犯大不敬之罪,理當處死,其餘幫兇亦不能輕饒。”
同來的南明梔聽了,冷汗津津地叩首道:“父親息怒,此事......女兒也有參與,理應受罰。但小二年少無知,並不曉得其中厲害,求父親從輕發落饒她一命吧。”
南明嘉立馬諷道:“瞧大姐這袒護勁兒,怪道二姐敢如此不將父親放在眼裡。”
南明梔秀眉輕蹙,怒道:“放肆!你這是在逼父親因為區區小事處死女兒嗎?倘若傳揚出去,父親豈不是成了堪比桀紂的暴君?”
“呵,這罪名妹妹可擔不起。回稟父親,二姐數次僭越儲君,難道不該處死?”
小二挑眉道:“三妹,得饒人處且饒人。”
南明嘉自覺證據確鑿,義正言辭道:“父親,此等禍患不可久留。想她身為太子之女,不僅三番五次違反宮規,甚至與一干士兵對練、與偏殿侍衛賭錢,莫說太子之女,縱普通人家的女兒也不該做出這等有違名節之事。此等敗壞東宮名聲的惡女,理應......”
小二打了個哈欠,冷眼看她慷慨激昂,滔滔不絕,心想,連我賭錢的事都知道,你還真上心吶。真是人要找死,攔都攔不住。
太子聽得早已不耐,但見小二始終不表態,又不敢擅自做主,只好又重複了一遍:“你想如何?”
南明嘉正要開口,終於感覺到太子臉色不對,心中又困惑又惶恐,錯愕道:“父親?”
太子沉著臉斥道:“孤對你恃寵而驕、張揚跋扈早有耳聞,不想心腸歹毒至斯,竟欲將骨肉血親置於死地。小二,欲如何處置,都隨你意。”
小二聞言,柔柔笑了,叩首道:“女兒認為,三妹先前所言甚為有理。”
南明嘉、南明德忽驚得同時抬頭,看向太子。徐懷漪暗自搖搖頭,繼續擺弄她的長指甲。
南明德首先反應過來,立刻跪行上前道:“父親,三姐罪不至死啊!您難道忘了昔日三姐承歡膝下,為您帶來了多少歡樂?她是您一點一點看著長大的啊!”
太子不言,臉色陰沉。
“小時候,您去上朝,三姐就眼巴巴在門口等著您,直到您回來。五歲那年,她赴葉老夫人的壽宴,臨走不忘在懷裡塞幾顆荔枝,只因為想著您喜歡吃,想拿回來給您嚐嚐。”
南明嘉後知後覺其中蹊蹺,也滿眼通紅,強忍淚水,跪行上前,眼巴巴看著太子不敢出聲。
言罷,南明德立馬磕了幾個響頭,道:“此事縱然衝動無知,歸根結底是想為父親分憂,求您饒她一命吧。”
小二心下感嘆,別說這老四心術不正,還挺疼姐姐的。自己都泥菩薩過江了,還有閒心替同父異母的姐姐磕頭。
這時,無論是太子,還是小二都沒開口。
很明顯太子不想處死這個女兒。
小二笑了,道:“父親,女兒對殺人放火不感興趣。三妹這條命讓她留著吧。”
太子見事情還有轉圜餘地,瞬間喜笑顏開,喝道:“孽障,還不快謝過二姐深明大義?”
小二擺手阻止道:“父親且慢,女兒還沒說完呢。”
先後活動了一下左右手,繼續道:“她挑釁傷人在前,惡意誣告在後,若不吃點苦頭教訓教訓,東宮豈不是人人都敢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了?她雖先後踩傷我兩次,但女兒不是個貪心的人,我就要她一隻手。”
聽了這話,太子立刻皺起了眉頭。
南明嘉轉頭,對著小二就開罵:“呸!你算什麼東西!父親一定不會聽你這......”
“啪!”
話還沒說完,南明嘉便被臉色鐵青的太子掌摑在地。清脆的巴掌聲在大殿內迴盪,眾人皆是大氣不敢出一聲,只有暴怒的太子對小二冷語道:“三妹好歹是你妹妹,打斷骨頭連著筋的一家人。她既然已經知錯,若留下殘缺,日後如何嫁人?”
小二聞言,心道,呵,她踩我的時候可沒見她顧念血緣親情,我這人天生的記仇,誰敢踩我必然加倍奉還!
小二笑意更深了,道:“女兒怎敢威逼父親?只是我這被踩傷的右臂,怕是今生都拿不起刀,刻不了字了。”
太子深吸了口氣,似乎不敢相信眼前少女竟真的這般狠心絕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