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轉身,撐開手臂,示意侍女站住,她道:“那些人是來殺我的,你跟著我會被牽連的,你快回去,躲在床底,房門大開著,他們會以為人都跑了,不會再搜房了,這樣你好保住一命。”

侍女遲疑了,想想又有幾分道理。

“快去啊!不然來不及了!”長歌焦急催促道。

侍女這才又急急忙忙轉身又往回跑……

蕭衡聽了她的話,耷拉的腦袋又抬起來:“有道理,為何我們不躲回去?”

“四個人躲屋裡目標太大了,容易被發現。”長歌與万俟牧言腳下不停歇。

“那咱們分開躲,這府裡灌木後也可以躲。”蕭衡哼哼唧唧說道,想來是万俟牧言飛快的腳步牽扯到他的傷了。

三人在遊廊裡穿梭,已經遠離剛才的房間了,長歌才道:“放屁,這灌木叢葉子都掉沒了,怎麼躲。再說了,咱們幾個分開躲,確實可能搜不到,萬一搜不到人,他們就放火燒府呢?你想變成烤山豬嗎?”

蕭衡面色凝滯:“那你剛才……”

“她剛才把我往人家刀上推,一心置我於死地。我不殺她,很對得起她了,再說了,搜不搜府,放不放火,不是各佔一半的機率嗎?我給了她百分之二十五的活命機會,剩下的就看天命了。”長歌邊走邊辯解道。

蕭衡還想叨叨。

長歌給了他一掌,拍在背上:“她跟著我們,我們仨都別想活命了,你比我們更清楚,她是不是皇后的人,就算不是,誰知道她會不會臨陣倒戈。”

蕭衡啊呀呼痛起來,長歌只覺掌心溼漉漉的,藉著府裡那忽明忽滅的火光,和迴廊上幽幽滅滅的燈光,長歌看到手上沾了一手的血,想來蕭衡背上中刀了,且傷口還很深,血已經浸透了衣物。

三人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万俟牧言翻身上房頂檢視一番,又翻身下來:“長歌,脫衣服!”

“哈?”

“脫衣服,我能帶著你到外頭,但…蕭衡太傷勢太重了,可能帶著他翻不過去,只能拿衣服綁著他將他吊上樹,再翻過牆。”他正色道。

“那你脫蕭衡衣服啊,脫我衣服幹嘛。”長歌嫌棄的道。

“恐怕不夠。”

“那就把他丟在這裡,來的不是皇后的人嗎?皇后怎麼會殺他。”長歌不屑道。

“不行,”他搖了搖頭,“這幫匪徒見人就殺,剛才不是為了找公主,那匪徒不會跟你費那麼多口舌。想來皇后是要連同他一起殺了。”

看來這万俟牧言與蕭衡剛剛在暗處躲了一陣,將長歌投懷送抱,搔首弄姿之舉,盡收眼底了。

長歌面上微微發燙,點頭答:“也對,他幫皇后做了這麼多的缺德事,知道她那麼多腌臢勾當,可能皇后早看他不順眼了,想借著這機會一併除了他。”

“世子,公主您二位可不能扔下我啊,奴才奴才很有用的,奴才現在還是三品的金吾衛大將軍,掌管掌供御弓箭和宿衛侍從,你們要想對付皇后,我是個極有用的人啊。”蕭衡苦巴巴的嚎道,求生欲很強烈。

長歌轉了一圈,看見黑漆漆的院子旁邊有一屋子,一腳將那屋子的門踹開,藉著微弱的光亮,在房裡摸索片刻,摸出來一條繩子道:“脫什麼衣服,這不是有繩子嗎?!”

幾人眼前一亮。

好不容易翻過圍牆,万俟牧言讓長歌與蕭衡藏在牆角,他出去了片刻,居然找來了一輛馬車和馬。

將蕭將軍塞進去馬車後,長歌跟著鑽了上去,後又探頭出來與万俟牧言說道:“你哪裡來的馬車?難道今日匪徒偷襲刺史府的事你早料到了?”

“我在刺史府四處都安置了馬匹和馬車,每到一落腳處,我都做這樣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