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永樂方向走來,氣候逐漸回暖起來。

近來暻瑄發生了一件大事,各城各處都貼滿了通緝佈告,情景一如當時通緝公主時聲勢浩大。

貼的多了,總有被“風”吹下來的佈告,偏偏那佈告就飄進了一輛尋常馬車之中。

通緝佈告飄進馬車片刻後,長歌就火急火燎的將万俟牧言拉進車廂裡,又將蕭衡踹了出去。

她將佈告遞給万俟牧言一看,問道:“這倆人是誰你知道嗎?”

万俟牧言點頭答道:“知道,不是你,也不是我。”又是那副事不關己高掛起的姿態。

“對,那是誰?”長歌知道他招式套路,可不打算被他牽著鼻子走。

“不認識。”他別過頭,淡淡的說道。

“你確定不認識?”

“嗯,不認識。”

“既然你不認識,我與你也沒有好說的了。”長歌語氣突變,從他手裡奪過佈告,就掀開簾子鑽出去。她揪住了蕭衡後背的領子嚷嚷道:“停車!我要下去!停車!”

蕭衡沒有反應過來,因的怕長歌摔下去,立即拉緊了韁繩,將馬車停下來。馬車停在大道上,偶爾有人路過,但都是步履匆忙,也就沒人留意這馬車裡的情況。

長歌見馬車停住了,就要往下蹦,卻被万俟牧言一把撈起來,往車廂裡一塞。他摁住了長歌讓她不得動彈,又轉頭向看呆了的楊娟婆媳道:“你倆下去走走。”

楊娟戰戰兢兢地點頭,攙著段家婆婆就下了車。蕭衡見狀道,跳下車道:“娟兒,我隨你一道,正好憋久了,我得解個手。”

聽幾人腳步漸遠,万俟牧言才鬆開長歌道:“你不要衝動。”

長歌腦袋一撅,頗為氣憤道:“你四叔都不認得了嗎?石遠道和萬山煙被通緝了你看不到嗎?”

他從長歌手中拿過通緝佈告,低下頭去:“石遠道有一養子,你可知曉?”

長歌點頭:“曾聽他提及,但他說得不多。好像在京都為官。”

他吐出一口氣道:“是寒池。”

長歌一聽,眼淚嘩嘩的湧上來:“四叔為了我又將寒池送進宮,又去刨了何伯榮的墳,刨了墳還被皇后全國通緝,他為了我做的也太多了,太慘了,我要回去找他倆。”

万俟牧言閉了閉眼,無奈道:“原本寒池進宮也不全是為了你。”

“那是為誰?”長歌眼淚瞬間就收回去了。

“你娘啊,四皇叔一直惦念的就是你娘。”

“那刨何伯榮的墳總歸是為了我吧?”長歌十分不甘心問道。

万俟牧言伸手將長歌的手握住了,在手中輕輕摩挲,語重心長道:“長歌,你也別把自己想那麼重要,有些事情我會為你做,但他們…還真不一定會,首先那是我四皇叔,另外,他們去盜了何伯榮的墓,多半也只是看中了他豐厚的陪葬。”

長歌聽他說完,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兩下。

“不管怎麼說,他們救過我,我總不能扔下他們不管。”這話總歸沒毛病了吧,長歌心想。

万俟牧言點點頭:“你說的對,那咱們就不著急回永樂,先去找四皇叔和萬山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