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領巾?”他喃喃道。

樹上的黍離不老實了,探頭問:“長歌你在說什麼,你怎麼又是紅領巾了。”

“閉嘴,老實待著!”長歌仰起頭一瞪眼,罵道。

他又老老實實縮了回去。

“你真是紅領巾?”他上下打探一番打量。

“是啊,還有那個蝠佩,記不記得,粉色的。當時我是戴著帷帽的,長及腰身……還有還有,你還記得奪命毒蠍莫小邪嗎?”

“我記得我記得,真是你啊,走走,紅領巾姑娘快快請進,快快請進,湘兒一直掛念著你啊。”說著他激動的拽著長歌就往院裡走。一邊走還一邊大喊:“湘兒,湘兒,找到啦!找到了,找到了,找到恩人了。湘兒快出來!”

劉湘跌跌撞撞地衝屋裡跑出來,還在過門檻時摔了一跤。

見到長歌激動萬分,再三確認後抱著長歌,一直唸唸有詞,不過是些:我找你好久了,我攢了好些錢,就想再見到你,快,閔郎,快去屋裡拿銀子來……

但見到恩人不至於如此吧。

長歌感覺她有點癲狂。

…………

待劉湘平靜下來,閔堂之將她又扶入裡屋安頓下來,與長歌述說他們後來的經歷。

從濠州離開後,他們一路往永樂城來,先是在玉溪鎮上住了有月餘,眼見身上銀子快用盡了,劉湘又重操舊業,做起來廚娘。劉湘的祖父和父親都是暻瑄朝的宮廷御廚,到了她這輩,因是個女子,便未能進宮。

他二人原是在慶豐樓當廚子,可是慶豐樓生意清淡,後來慶豐樓老闆,突然做起來燒烤生意,這讓劉湘甚是苦惱,只覺自己廚藝無處施展。

後來慶豐樓雖然關閉,老闆也跑路去了玉溪鎮,劉湘與閔堂之就離開了慶豐樓。來了醉仙齋。醉仙齋生意興隆,劉湘來了醉仙齋後,生意更甚從前。只是因為劉湘身體也不好,眼見生活逐漸趨於穩定便有些著急想有個孩子,但他們找了不少郎中瞧過,都說劉湘恐怕是不能再生了。

劉湘不能生也不是天生不能生,她之前與肖少非有過三個孩子,有兩個是肖少非酒後虐打她才沒的,後面就坐不穩胎了。

郎中這番診斷就讓劉湘亂了陣腳,開始四處求醫,各種土方也都試過了。還遇上了不少坑蒙騙的術士,銀子也花了,藥也吃了,身體卻反而虛了。夜裡經常不能安睡,白日裡就渾渾噩噩,身體時常腫脹起來,總是冒虛汗,他害怕再這樣下去劉湘別說有孕了,能不能安然活下去都是個問題。

長歌說:“這醫術我也不懂,只是想問她藥還在吃嗎?”

閔堂之點頭:“還在吃的。”

長歌道:“要不就停了吧,我帶你們去婆娑山與梵觀去求賀老翁相救。”

他搖搖頭,失望道:“我們留在永樂城,也有那與梵觀的因由,可是到現在,來了也有一年多,往那婆娑山去了不下十回了,連與梵觀的門都進過。”

“我若將你們帶進了與梵觀,那和老溫給她診治完,你們可願去我的紅葉客棧當主廚?”長歌問。

“此話當真?”

長歌點點頭,又輕聲道:“我能求那賀老翁替她診斷,但你要知道,就算是神醫,她也是個人,不是個神,總有她醫不好的。如若只能治好她這睡不好,精神恍惚的毛病。你們可願來紅葉客棧?”

他猶自思索片刻,又慨嘆:“只要你能帶我們進去與梵觀,求到賀老翁診治,我夫婦倆這輩子誓死追隨……嗨……至於那孩子,沒有就沒有吧,只要她好好的。”

長歌拍拍他的肩頭:“這還像個男人,也不枉她為你吃了這麼多苦,還沒見到賀老翁呢,一切還沒有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