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花蕊夫人,長歌也不繞彎子,直接從帶來的匣子裡拿出一個胭脂盒,放到花蕊夫人眼前:“夫人,這是我送您的,請笑納。”

花蕊拿餘光一掃那不甚名貴的胭脂盒子,嗤笑道:“有心了,我的胭脂啊,都是芳菲雅閣的一等胭脂,用不慣別的地方的粗製濫貨,怕用壞了臉。”說完,自以為嬌媚的用帕子掩嘴一笑。

長歌甜蜜蜜的笑道:“夫人,這不是胭脂,這是遮瑕膏,這是我特意求人給夫人配製的。”

花蕊傲氣的挑了挑眉,接過東西,淡淡道:“什麼遮瑕膏,聞所未聞。”

“夫人當然不曾聽說過,這是為夫人量身定製的。我啊,前些天在樓裡接單時,聽得有人竊竊私語,說夫人長年累月梳著齊眉劉海的髮式,是因為夫人額頭上有黥字,所以不能將鬚髮盡數綰上去……”

話還沒說完,花蕊夫人豁得立起來,大聲道:“掌嘴,給我打爛她這張嘴!”

眼見碧池挽在袖子就要來揪長歌,她驚覺起身,跳開躲遠了說道:“夫人,你生氣也不該生我的氣,您這些訊息也不是我探查而來,且我是來為夫人解決這個問題來的,我有辦法能讓夫人額間的黥字不見,以後你愛綰什麼髮式就什麼髮式,再也沒人能取笑您了……”

聽到長歌說有辦法能讓她額間黥字消失,花蕊喊住了碧池。又對長歌道:“你過來,坐下慢慢說,你且先說你那法子,若你法子真有用,我饒你責罰,若你法子沒用,我叫人將你嘴縫上。”

此言一出,聽得長歌一陣膽寒。這些年過去了,花霧手段越發狠戾兇殘了。

長歌大驚小怪的捂著胸口道:“借我十個豹子膽,我也不敢誆騙夫人啊。”說著坐回桌邊來,開啟胭脂盒子,裡邊確實偏泥土色的膏體,長歌用手指蘸取了少許膏體,對花蕊道:“夫人,請您撩起來頭髮,好讓我幫您遮蓋。”

碧池看花蕊夫人眼色行事,忙上前將她額前厚重的劉海撥開了,一個墨青色“離”字顯露出來。許是這麼些年過去了,顏色已然淡了些許,而且還有暈開的痕跡。

長歌腹誹,怪只怪母妃太心慈手軟,居然下令只給她黥了一個“離”,真要黥上“賣主求榮”四個字,這劉海怕是遮不住了吧,那她就只能學貞子一樣,把頭髮都覆在臉上才行了。

想到這裡,長歌不禁抿嘴一笑。

這些都被花蕊看在眼裡,她眼神一凜,眉頭深鎖,頭往後一仰,厲聲道:“你在笑什麼?!”

長歌放下手來:“我在笑姑娘把額頭的痕跡遮蓋了後,好一副清麗容顏,必定叫你郎君喜歡的緊。”

“真的?”她將信將疑。

“是啊,如若不信,讓bitch哦不對,碧池姑娘拿鏡子來看一看便知。”長歌道。

花蕊抬頭看著碧池問:“如何?”

碧池走到花蕊面前來,一瞧:“是誒,夫人,真的不見了!”

“真的嗎?!”花蕊虎得站起身來,急呼呼的就自己往內屋去照鏡子去了。

沒一會兒,屋裡傳來她欣喜的聲音:“真的不見了,真的不見了……”她雙手抱著雲龍紋銅鏡跑出來。

長歌溫和的笑了笑,也不多作答。

等到她冷靜下來,才又說:“夫人,此物只起到遮蓋的作用,並不能消除黥字。夫人每日描妝時,遮上即可,外人也看不出來痕跡。”

她眼睛黯淡了些許,指著胭脂盒子,說:“只有這些了嗎?”

長歌補充道:“這個要現做的,因為儲存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