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趕在宵禁之前,趕回了永樂城。

春三娘似乎有未卜先知的神力,早早的派人在永樂城大門入口等著長歌。

過了幾日宋青蘿給長歌送來了十一兩銀子。果然是好姐妹。

長歌有一個習慣,就是數錢,數錢就是她幾天忙下來最大的快樂。合著宋青蘿送來的十一兩和月牙兒給的二十兩,雖然在山上住宿花了十兩,這趟跑下來,也掙了二十一兩的。而且不但掙了錢,還得了那與梵觀觀主的賞識。她想了想宋青蘿說的那番話,萬一自己哪天敗露了,真沒處去了,那與梵觀是個避難的好去處。且自己又是個移動的動植物百科全書,想要在與梵觀混好並不難,果然還是要多讀書啊。

回到房裡,從床底下拖出來一個木箱,木箱上掛了鎖,鑰匙放在花瓶中,又從花瓶中找了鑰匙開啟木箱,木箱裡一塊灰得發黑的布包著這些日子賺來的銀子。一層一層的開啟布包……

房內傳來長歌驚恐地叫聲。

長歌風風火火的闖進春三娘房裡,春三娘正在煮茶。

暻瑄的茶與現代的茶很大的區別,有點類似於擂茶。茶裡要放姜、蔥、棗、橘皮、茱萸、薄荷,還放蘇椒和酪,有時候還加入桂皮等香料,將這些材料碾碎後再放到滾水煮一道,煮好了喝茶湯。又有點像和那種鹹甜口味的奶茶。

春三娘見長歌火急火燎跑進去,淡定的抬頭問:“長歌,喝茶嗎?來得正好。”

“三娘,我銀子沒了,我銀子沒了!”長歌急得直跺腳。

春三娘手下頓住,挑眉問:“什麼銀子?”

長歌指著自己那屋的方向,說道:“就是我跑腿掙的銀子啊,五百多兩白銀,放在我房裡的床底下的箱子裡,我剛剛進去放錢,沒啦!三娘,這春華樓有賊,有賊進我屋了。”

春三娘怔了一會兒,像是在回憶什麼。

長歌見她半晌無話,急道:“三娘,要不要報官哪?”

春三娘,還是不答。

長歌急赤白臉的就要往外跑,丟的那些哪裡是銀子啊,明明就是她的命啊!

“攔住她!”春三娘一聲呵斥。

長歌被門口看守的兩精瘦漢子架進屋來。

此舉讓她十分迷惑:“三娘,你攔我幹啥?”

春三娘右手往下壓了壓,示意她冷靜。

她問看守的二人道:“我這屋與長歌那屋相隔不遠,你倆站在門前可有看到近來出入長歌房裡的都有誰?”

二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答:“萬先生來過幾回。”

“還有麼?”

二人皆搖頭:“小的就再沒看到其他人了,不過夜間值守的也並非我倆,三娘要不要找他倆來問問。”

春三娘輕輕嘆了口氣,將茶碗推到一邊,看了看丫鬟鶯兒道:“你把萬先生和石先生都請來我房裡。”

鶯兒犯難了:“這會兒,他倆還在昏睡呢,他倆這幾日,總是喝的叮嚀大醉。”

“澆醒了駕過來。”春三娘道。

“是。”鶯兒行了禮,退了出去。

長歌疑惑道:“三娘,難道你……你懷疑是我石老爹和萬叔所為?”

春三娘招招手,叫長歌過來坐下:“我也不知曉,架過來一問便知。”

大約半個點,這兩人被四個壯漢架進房裡來。倆人腦袋晃得跟小區裡年久失修的健身器材一樣。

“還沒醒?”春三娘嫌惡的用帕子掩住口鼻。

“回三娘,剛剛是醒了的,在來的路上……又睡過去了。”一壯漢上前答。

“繼續。”言下之意是繼續澆水了,幾人領命,要取來茶壺裡的水來潑。

被春三娘叫停了:“這水太乾淨了,用後院池子裡的水。”

幾人領命,又拖著二人往後院鯉魚池裡去,春三娘站起來拉著長歌的手跟上去:“這會兒姑娘們都在前頭忙,院裡沒人,咱們去院裡審,別把我屋裡弄髒了。”

“這……這會不會有些過分了?”長歌惴惴不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