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大俠,您是怎麼知道我就是那万俟不羨的?我與那城中畫像有那麼相似嗎?”路上長歌按捺不住好奇心追問道。

他悶悶回道:“畫師技拙,畫像只有三分像。”

長歌:“那就是你看府兵追殺我猜到的咯?”

他答:“在那之前。”

長歌:“你意思是,第一眼你就猜到是我了?”

“不是。你那諫果從何而來?”

長歌歪頭思索一會兒,說:“諫果,哦哦,我記起來了,橄欖就是諫果。那是石老爹給我的,他說是朋友帶給他的。”

“諫果是貢果,民間少有。”

長歌拍手道:“原來是這樣,莫大俠果然見多識廣,觀察入微。幸好,這果子都被你吃完了。”

“你以為,我為何在那荒山野嶺?”他又說道。

“我當然……不……你你也是來抓我的?”長歌疑惑道,她停下來腳步,不敢再跟著他往前走。

莫小邪也停下腳步,但沒有回頭:“是,五千兩白銀買你一條命,現在黑白兩道都想要你命。”

“那那……那你是黑道還是白道的?”聽他如是說,長歌都磕巴了。

“官府是白道的,我殺了白道的人,你說,我是黑道還是白道。”他甚是不屑。

“那那……那你為何不殺我,還是說……你有另外企圖。”說到這,長歌汗毛倒豎,步步後退。

突的,莫小邪一個轉身,閃現到長歌身上,半蹲一把托住長歌身後。

此時長歌正好一腳踏空,倒了下去,眼瞅著要摔下田壩去,她驚呼一聲。莫小邪托住她的背,輕輕一帶,又將她推回道路上:“走路要看路,這都不懂嗎?”

長歌拍拍胸脯:“差一點差一點,嚇死我了。”

莫小邪甩給她一個蔑視的眼神,又走上前:“山上那群府兵要強姦你,也沒看你這麼大反應,那個不必這可怕嗎?你可真是個奇女子。”

“噢!原來你早早在那了,那你不早出手!”長歌詰問道。

“幾個府兵而已,我以為你不需要,沒想到你那麼不中用。”他淡然回道。

長歌啞然,她沒想到這莫小邪嘴這麼毒。也不欲與他就此事爭辯了。

她又記起來什麼,憤憤然道:“你不是來要我命的嗎?為何又出手相救?如果你是不想讓別人殺我,想親自己結果了我的性命,那你現在可以動手了,也沒有人再礙著你事了。”

聽得莫小邪在前輕笑:“你就這麼想死嗎?我如果要殺你,早就取你性命了。用不著聽你嘰嘰喳喳的叫,煩死人了。”

嚇得長歌忙雙手捂住嘴,斂了聲息。安靜的跟在他身後走著。

夜幕已至,道路不平。月光如霜灑在地面,長歌還是看不太清楚,她倒不是有夜盲症,只是她甚少走夜路,這小道上凹凸不平,坑坑窪窪,實在沒法清晰辨別何處好下腳。

磕磕絆絆走了一里路,摔了四五跤,而莫小邪如腳下生風一點妨礙沒有,眼見距離他越來越遠。長歌怕被嫌沒用嫌煩,也不敢開口求助,只是摔跤了,爬起又追,追著又摔跤。

如此週而復始,直到她摔到膝蓋和手掌都灼痛不已,她無奈的坐在地上看看膝蓋處,幾層褲子都摔破了,漏著寒風進來。手掌也是碰都不能碰。

抬頭望向前,莫小邪已然不見身影。

她現在是又累又冷又餓還很怕,抽抽搭搭的就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