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圍獵慘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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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山煙:“就是帶著你四叔,發財是不能,但能活。因為他有狗屎運。”
長歌若有所思:“那是我爹讓你救的我?”
萬山煙搶過話茬:“不是,是你娘,你娘是他心上人。就因為你娘捨棄了他進宮為妃,你四叔才看破紅塵,厭棄朝廷紛擾,捨棄榮華富貴,投身盜墓一族。你四叔離宮後,混跡江湖,更名石遠道。與万俟家早就毫無瓜葛了。為了你的事,又冒死涉險其中,感動吧?”
長歌抖著腿瞟了眼萬山煙又看了眼楚老爹:“我感覺你們唬我,只是我沒有證據。我從未聽說還有一個四叔。祖母告訴我的是,我大伯戰死沙場,三叔、四叔死於獸口。五叔鎮守邊關,六叔在屬地永樂。你怎麼能證明你是我四叔?”
石遠道站起身,背過手,走到門邊,望向遠方:“萬兄說的也不盡然全對,我與万俟家斷絕關係也不只是為你了娘。是我厭棄了朝中的陰謀算計、爾虞我詐,不忍兄弟反目成仇。所以才離宮混跡江湖。万俟家以我為恥,自然只說我與三哥都死於秋獮圍獵。”
“秋獮圍獵?”不羨驚起,“你可知梁妃的兩位皇子也是死於秋獮圍獵?”
石遠道冷冷的笑了兩聲,回過頭來看著長歌,目如鷹隼,銳利非常:“怎會不知,這種好法子,他們怎會捨得只用一次。”
長歌疑惑:“什麼意思?”
石遠道說道:“當年二哥尚未繼位,他向來體弱,是不去獵場的。我清晰記得,那日日頭高懸,風很烈,我與三哥比賽看誰打的獵物多,多的得母后賞的頭彩碧璽巧雕瓜蝠佩,我想奪了那頭彩送你娘,就一馬當先衝進了林子裡。三哥為了護我,緊跟我身後。結果就是出事了。”
長歌驚起:“你們遇到野獸了?是什麼野獸?”
石遠道一拳捶在石桌上,忿恨道:“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野獸,不過六七匹餓急眼了的野狼,我三哥箭術了得,我的坐騎乃是汗血寶馬,就算射殺不了幾隻也是跑得過的。壞就壞在我們的馬鞍突然繩子斷裂,馬受驚後狂奔,我與三哥都被從馬背上甩了下來。更巧的是,我們的弓弦拉開就斷裂了,根本用不了。三哥護著我上樹,一直拼死與狼只搏殺。我在樹上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脖子被狼咬斷了,鮮血噴湧而出。後來我被侍衛營救,三哥……三哥身上都沒有一塊完整的肉了,腸子都被掏乾淨了,”石遠道壓低著頭,肩膀聳動,哽噎起來,兩顆晶瑩的淚滴落在石桌上。
萬籟俱寂,長歌與萬山煙也靜默不語,石遠道粗重的呼吸聲分外清晰。就連一向歡脫的白雪也察覺到幾人情緒有異,乖巧的趴在一旁,黑黑的眼珠子眨巴眨巴的望著長歌。
良久,石遠道抹了一把臉,抬臉又轉向門外:“先帝處置了秋獮圍獵的巡場將軍,處死了一眾太樸寺的官員要職。不過這又有何用,我三哥的命還是回不來了。”
長歌問:“幕後主使是誰?”
石遠道猛地轉頭,眼角還有淚痕,眼神卻格外陰寒;“皇權之爭,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還會有誰?”
長歌被嚇得捂住胸口,退後兩步:“我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生氣,你別生氣,不是我,不是我。”
萬山煙起身拍了拍長歌的肩頭,安慰道:“他不是衝你,他一回憶往事就神神叨叨的,坐下坐下,你別怕。”
長歌搖頭不肯坐。
見長歌抖抖瑟瑟的恐懼模樣,石遠道口氣立馬軟和了:“我知道不是你,你父皇也做不出這種事。梁妃二子的遭遇與我和三哥的遭遇如出一轍,若非有意為之,怎麼會如此巧合,且為何皇上和太后不深究?”
長歌腦袋直搖:“也不是我娘,更不是我外祖父,他們沒有動機的。我娘又沒生兒子,為何要謀害皇子。”
萬山煙拍掌道:“聰明。肯定不是你外祖父。正如你所說,凡事得有動機,才會有周密的謀劃。所以梁妃二子只能是皇后一黨做的,那為什麼太后和皇上不徹查?你再想想。,”
長歌沉思半晌,才諾諾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城。不是查不到真相,是真相牽扯太多。拔出蘿蔔帶出泥,真要徹查,那皇叔之死……恐怕與太后……逃不了干係。”長歌聲音越來越小,細如蚊蚋。
石遠道憐惜的上前拍了拍她肩頭:“與你無關,與你娘無關。前塵恩怨,你不用有所顧忌。我雖落魄,但也不是是非黑白不分。”下手雖不狠,力道也不輕,看來心裡還是有幾分怒氣的。
長歌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