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羨坐到涼亭裡,順著她的話問:“哦,那你來說說,穆行舟是什麼樣的人?”

“宮女們都說他是眉能言,目能語,風流蘊藉之態,真叫人如飲美酒,心神俱醉。是個俊俏非凡的郎君。”茶煙說這話時,面上雖冷靜自持,眼裡卻波光瀲灩。

不羨癟癟嘴:“茶煙可是春心萌動?我是不想見他的,他是皇后的人。”

“那公主想見誰?”

“我誰也不想見。”

“那奴婢換個問法,公主以為暻瑄國誰生得最俊俏?”

不羨皺眉道:“我也沒見過幾個男人,如果算上內侍,我以為只有寒池才最面目俊美,瀟灑閒雅。”

茶煙掩嘴笑起來:“當日公主在碧玉湖湖心亭對寒總管說‘他日我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寒總管可願為我男寵’,可是真心話?”

不羨定了定神,略思忖了下,猶豫道:“真心或假意,又有什麼分別嗎?”

“其實奴婢也以為,寒總管不是宦官,我近日瞧見了他,是愈發英姿俊朗了,倒無內侍的陰柔氣。他若真不是內侍,公主可有心意收了他?”

不羨伸手擰住茶煙的鼻子:“只要哥哥長得好,三觀跟著五官跑,你看我是這樣人嗎?我與寒池立場不同,終歸不是一路人,我對他不過是賞味,絲毫沒有邪念。你與其這麼關心我的喜好,倒不如關心關心你那位眉能言,目能語俏郎君穆行舟吧。”

二人聊的正起勁,聽得身後兩聲輕咳,驚得不羨與茶煙猛然起身回頭。涼亭不遠處綠意蔥蘢下,卻見兩個年輕男子站在在她們身後,其中一個身著內侍總管服侍,一個穿一襲翠微色波紋便服,頭戴蝴蝶白玉冠,長身玉立,丰神朗朗,面目極是清俊,目光炯炯的打量不羨,卻瞧不出是什麼身份。

果然說什麼就來什麼,那身內侍服的正是不羨口中那個“最面目俊美,瀟灑閒雅”的鳳鸞宮總管寒池了。

不羨內心忐忑漲紅了臉,也不知剛剛那番話寒池有沒有聽到。走進涼亭她明明瞧過,四下是無人的,這寒池與另一人腳步然如此之輕,竟完全不叫人察覺。

一旁的茶煙略微驚慌指責道:“大膽,你們居然敢偷聽公主說話。”

寒池微微一愣,繼而又臉色和煦的鞠手躬身道:“公主恕罪,奴才與太子詹事穆大人途經此地,不想驚擾了公主,奴才並未偷聽公主談話,奴才才過來,並未聽到公主談論任何事。不信,公主可問穆詹事。”

寒池手略略一抬,將兩人視線引向他身側的俊朗公子。

茶煙目光一怔,就呆立在原地。

不羨滿心都在糾結寒池剛才有沒有聽到自己輕薄言語,這種背後八卦帥哥又被本尊撞個正著的事,不羨還真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所以,她只是隨意掃了一眼穆行舟,又紅著臉,轉回視線到旁處,扭著手指,不好意思道:“行了,沒聽就沒聽,你們走罷,我也要回幽篁軒了,記著,不要與我走一道。”

嘴上這樣說著,腳下也不放鬆,快步離開了涼亭。

茶煙回過神慌忙又跟了上去,行走中又頻頻回首。

看二人如驚慌的小鹿般離去,穆行舟與寒池相視笑起來,穆行舟輕聲道:“明眸皓齒、冰肌玉骨,沒想到幾年不見,這小丫頭已然出落的如此明媚嬌妍。”

寒池眸色一暗:“穆詹事,這暻瑄國的美豔妖嬈女子供你任意採摘,何必浪費時間在這隻個小刺球身上,而且還是帶奇毒的,別採花不成折了命,得不償失。”

穆行舟雙眼微眯,笑道:“寒總管看上的人,我不跟你爭。”

寒池冷淡回道:“徒有其表,非我所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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