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媳婦兒就是厲害。

“你和他們戰鬥,我卻躲在後方坐享其成,都成吃軟飯的了。”他戲謔道。

沈寧輕笑,“瞎說什麼?要不是你穩定大後方,鎮住場子,我怎麼能成功?”

封建時代就是如此,只要有個男人,哪怕他無能殘疾什麼的,只要有口氣,別人就不能明著撲上來分食。

如果沒有男人,那女人和未成年的孩子若是沒有本家的男人們護著,很快就會被瓜分殆盡,甭管發賣還是意外死亡,總之不會有好下場。

所以有些女人寧願守寡給族裡賺貞潔牌坊,因為這樣她們就有族裡護著,沒人能肆意禍害他們。

實際總是諷刺寡婦守不住,寫她們各種空虛寂寞冷,看上長工或者什麼男人的都是男作者意淫罷了。

真讓那些寡婦來說,保不齊她們只要有自己的事兒幹,能吃飽穿暖沒有生命危險,壓根兒不想要男人。

再問,就是她們人生中的諸多苦難和危險,都是男人強加給她們的。

就說原主,她未婚夫死了,未婚夫家人就上門罵她剋夫,她父兄護不住她只好把她遠嫁給一個扶兄魔,讓她受盡委屈還被男人打罵。

要是讓她選,如果能吃飽穿暖還有事兒幹,她會要男人?

答案可想而知了。

更別說那些小說裡寡婦們還冒著浸豬籠的危險去和男人偷情,什麼男人?

他那玩意兒鑲金子能成仙還是咋滴?

如果沒有裴二郎這個身份在,那裴端就能隨意處置她和孩子。

哪怕裴二郎不露面,他也有自己的存在感,族裡長輩就會維護他,裴端也不敢隨意處置他的家產。

雖然很諷刺,可這時候老婆孩子就是他的家產。

沈寧讓裴長青繼續站好最後一班崗,好好養傷。

她則用一塊舊包袱皮兜上兩大串錢,背上揹簍帶上柴刀準備去鎮上。

裴長青顛了顛那些銅錢,“有八斤重了,揹著太累,帶碎銀子吧。”

碎銀子體積小,好放,輕快,不打眼。

沈寧“銀子留著以後進城花吧,在鄉下還是銅錢划算。”

老百姓拿銀子兌銅錢,一兩銀子換1100個,用銅錢卻得用1150-1200換一兩。

裴長青就從枕頭裡掏了兩捧麥糠塞在沈寧的包錢的兜子裡,免得銅錢碰撞發出叮咚聲引人注意。

沈寧瞅瞅屋裡屋外沒人,飛快親了他一下,“你真貼心。”

剛親完,就見小鶴年在門口探著小腦袋。

沈寧“……”

小鶴年想陪她去鎮上。

沈寧拒絕了,在村裡溜達就算了,去鎮上得五六里路呢。

她牽著小鶴年的手去灶房找奶。

洗刷完正在灶房收拾東西的裴母道“二郎媳婦兒,要不、我,我和你一起去。”

身為女人她知道出門有多不方便。

不安全是一方面,碰上男人調戲、惡狗,一個人能嚇死。

再就是不好意思,有事兒張不開嘴,不敢開口,有人一起就能壯膽兒。

反正她不敢自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