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殺氣還不夠,再好好練練,我就可以教你了。想學我的功夫,不是那麼簡單的……”

柳隨風安排眾人住下後,牧天狼來到柳隨風跟前,道:“如意呢?怎麼不見她?”

柳隨風長出一口氣,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然後道:“在她房中呢,你自己去看。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的房間是哪一間。”

牧天狼知道,第一次來濟南的時候就知道了。

來到房門前,牧天狼抬手,剛欲敲門,忽聞屋中有談話聲,聽聲音似乎是柳如意在對誰說話。牧天狼便沒有敲門,而是靜靜地聽著,屋中的話斷斷續續,卻句句敲擊在牧天狼心頭……

“……你爹爹是個大英雄呢,可是,他可能不會來找我們……”

“……他叫牧天狼,聽得到孃親說話嗎,牧天狼……”

“……放心吧,就算他永遠都不來找我們,孃親也會好好照顧寶寶的……”

“……孃親不會怪他的,這都是我自願的,寶寶你也不能怪他……”

“……他若是知道這世上還有個你,他會不會開心呢,我都沒有見他笑過……”

……

牧天狼靜靜地站在門口,聽著房中的柳如意自言自語,他不知自己是該進去,還是該做點什麼再進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這一刻的牧天狼,徹底呆在了原地。

院中,人越來越多,都在看著牧天狼。

“天狼這小子在幹什麼?怎麼還不進去?磨磨唧唧的……”韓破奴也是個急性子,見牧天狼竟然在門口發呆,不由得開口道。

賀天放沒好氣地道:“大概也是知道自己禽獸不如,所以愧疚了唄。”

“二哥!你不能這麼說我夫君!難道如意妹妹在房中跟夫君交談?她不願意見夫君嗎……”郡主也覺得奇怪。

只有柳隨風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最終,牧天狼還是揮手敲了房門,“哥,是你嗎?你來送飯?可現在還不到飯點吧……”

算算日子,柳如意應該已經有四五個月的身孕了,跟趙婉兒差不多,所以她的肚子也開始慢慢大起來了,為了避免流言蜚語,只能躲在房中。

牧天狼嗓子有點堵,略顯沙啞的聲音傳出,“是我,牧天狼。”

“啊?!牧……牧將軍……你,你還記得我對你說的話麼?”

牧天狼不假思索道:“記得,你說我若是真心喜歡你,就來找你,若只是覺得愧疚,便不必來。現在,我來了,我要娶你。”

房中,久久沒有傳來柳如意的回話,良久,只傳來窸窸窣窣擦眼淚的聲音,與略微發出的啜泣聲。

又過了一會兒,大概是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吧,腳步聲來到了房門前,“牧將軍,你閉上眼睛,我不讓你睜開,你不許睜開……”

“好,你不讓我睜開,我絕不睜開。”

房門開了,牧天狼閉著眼,只感到身前有個身影,在停滯了一會兒後,那道身影探出手,抓住了牧天狼的胳膊,將牧天狼帶進了屋,又重新關上了門。

牧天狼在柳如意的牽引下,來到了屋中的圓凳旁邊,柳如意讓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