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嗆啷”一聲,振聾發聵的金鐵相擊聲傳來,海摩柯手上的牛頭月鏜登時便飛了出去,海摩柯本人也是虎口開裂,氣血翻湧,連退幾步才堪堪穩住身形。

而裴七虎卻只是覺得手指關節有點發麻,其他並沒有什麼大礙。

裴七虎連忙扔掉雙錘,跑過來扶住海摩柯道:“哥哥,沒事兒吧?”

海摩柯抖了抖肩膀,捏了捏關節,調息了一下,道:“放心吧,你哥我還沒那麼脆弱!不過,你這力之靈,著實是有些恐怖啊!若是正面交鋒,普天之下怕是都沒有你的對手了!”

裴七虎卻搖搖頭道:“哥哥,哪有那麼容易,這天下的武者又不是傻子,看到我手中的雙錘,必然不會跟我硬碰硬的,每一種武道之靈都有它的優點與缺點,我這力之靈雖然橫勇,但靈動不足,武道一途,路還長著呢……”

海摩柯雙手一攤,道:“嗨,我說你小子都已經踏出了這一步了,怎麼還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那你讓我這當哥哥的臉面往哪兒放?”

裴七虎也知道,自己這個結義大哥,心心念念地就是能領悟武道之靈,也就不好再打擊他了,忙道:“大哥,我這不是垂頭喪氣,也不是故意說風涼話氣你,實在是走得越遠,見識就越多,武道的路啊,還長著呢!而且,我還不知道牧將軍究竟要我們幫他什麼忙,還非得領悟了武道之靈的人才能加入……”

海摩柯也想起了這事兒,難得一臉凝重地道:“依我看啊,牧將軍是個辦大事兒的,他要我們幫的忙,肯定也是非同小可,可不能大意了。可是哥哥我這……嗐呀,我這人就是蠢,也不知羅曦與羅輝他們兩個怎麼樣……”

裴七虎拍了拍海摩柯那蠻熊一樣結實的身體,道:“哥哥你彆著急,這種事兒不是可以強求的,還是慢慢來吧,機緣到了,自然就一朝頓悟了!我這不是睡了一覺,就領悟了力之靈麼……”

海摩柯被裴七虎打擊的一愣一愣的,然後扛起自己的牛頭月鏜,轉身進了房間。

“哥哥,這大白天的,跑屋子裡幹嘛?”

“老子也睡一覺!”

裴七虎:“……”我這大哥好像有點不太聰明啊……

既然自己的大哥都回屋睡覺了,裴七虎也就有點百無聊賴了,剛打算出門去看看外面風景,沒想到就有城門守衛來報。

“啟稟將軍!城外有一行騎快馬的人趕來,手中兵刃各異,甲冑齊全,殺氣騰騰,一看就不像好人!可是……可是他們說他們是你的好友。”

裴七虎聞言,當即就道:“你可看清他們有沒有戴面具?”

那衛兵略一思襯,道:“沒有,這些人都沒有戴面具。”

裴七虎本以為是牧天狼他們來了,但一聽這幫人沒有戴面具,就否定了是牧天狼的可能。“大哥,快別睡了,有人打上門了,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說完,裴七虎扛起自己的雙錘,就要往城樓上趕去。

海摩柯本來也不困,聽了裴七虎的話,也趕忙拿著自己的牛頭月鏜,去追裴七虎,“奶奶的,老子睡個覺都睡不安穩,這不是耽誤老子練功麼!”

由於餘化龍舉旗造反的緣故,裴七虎早就交代過城中計程車兵,一旦看到有可疑的人靠近,就率先拉起吊橋,前來稟報。這也是為了不讓餘化龍有機可乘。

裴七虎也是出身將門的虎子,自然知道上庸關的重要性,只要自己守住上庸關,想要攻入蜀地,那就相當於開啟了一道重要的大門!

所以,牧天狼等人剛剛來到城下,就發現吊橋已經被被拉了起來,城樓上計程車兵也是機警的很,一個個嚴陣以待,弓弩刀槍什麼的也都對準了牧天狼一行人。

景翊見狀,不由道:“看來這七虎兄弟也不是吃素的啊,這個上庸關倒是被他守的固若金湯啊。”

牧天狼卻顧不得稱讚裴七虎,忙道:“城樓上的人聽著,我是你們裴七虎將軍的好友,速速請他前來相見!”

很快,裴七虎就來到了城樓上,他定睛往下一瞧,不禁脫口而出,“嗐呀,原來是朗天大哥與風炎大哥!清泉谷一別,七虎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呢!”

由於牧天狼與火鳳都摘了面具,所以裴七虎一時沒有認出來,只以為他們是自己在清泉谷中碰到的朗天與風炎。

景翊不由調侃道:“七虎,你再仔細看看,我們除了是朗天與風炎,還是誰?”

裴七虎仔細瞅了瞅,透過馬匹與武器,還有鎧甲與身形,再琢磨了一下聲音,終於道:“原來……可是你們,你們怎麼突然摘了面具,這……嗐,你看我這一時激動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小的們!趕緊放下吊橋,放幾位貴客進來!”

三皇子龍屠有點不悅道:“裴七虎這小子怎麼回事兒?就認得他們兩個,連我這個皇子都不認識了嗎?”

雖然是個假冒的皇子,但好歹也假冒了好多年了啊,裴七虎的視若罔聞,讓龍屠覺得有點丟面子。

賀天放也在一旁忿忿不平道:“不止是沒認出三殿下,連我都沒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