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章 底蘊

話說皇后與十三公主來到渤海郡祭祖，一路上倒是沒有發生什麼意外，順利地抵達了渤海郡，而且祭祖也已經順利完成。

如今已是臘月中旬了，眼看年關將近了，皇后的車架自然也該返程回京了。

從渤海郡到京城，差不多要十天的路程，去的時候十三公主總是有些忐忑不安，因為牧天狼說過可能會有意外，所以十三也總是會在身邊沒有人的時候偷偷問：“會變戲法的哥哥，你在嗎？”

但是秦玄卻從未出現過。

直到到了渤海郡，十三的心才徹底放下來。現在已經要返程了，再次上路，十三反而不擔心了，她覺得牧天狼可能是多慮了，一路上除了有史千林帶領的侍衛，還有各地的府兵與駐兵護送，就算有賊人，他們也沒有機會。

皇后其實也看出了十三公主的反常，回程的路上，終於問道：“小茹，這一路上看你總是悶悶不樂，若有所思，是有什麼心事兒嗎？是不是覺得路上太過枯燥無聊，沒有宮中好玩自在？”

十三公主道：“母后多慮了，十三沒事兒，就是覺得這一路上緊趕慢趕，有些疲勞罷了。”十三還是決定暫時隱瞞牧天狼對自己說的話。

皇后道：“委屈你了，畢竟你還小，這一路上舟車勞頓，確實不是你一個小孩子承受得了的。不過渤海祖地你五哥與七姐都去過了，就只有你沒有去過，所以此番族中祭祖，母后才會帶上你。”

十三靠到皇后的懷中道：“母后不必擔憂，十三能受得了。不過，母后覺得我們這一路上會不會有危險啊？”皇后摸了摸十三的小腦袋道：“小腦瓜子想什麼呢，母后既然敢帶著你，自然是不會有危險的。若是累了，便在母后的懷中睡一會兒吧，別再胡思亂想了。”

十三也確實有點累了，便安靜地靠在皇后懷中睡著了……

但是車架行至河北境內時，突然停了下來。打頭的史千林道：“前方是什麼地界？”身旁的哨騎道：“啟稟將軍，我們到常山地界了。”

史千林覺得有點惶惶不安，便道：“哨騎速去前方探路，有何異常情況，速來稟報！”哨騎道：“得令！”說完，總計十餘名哨騎都向前方打馬趕去。

車內的皇后道：“史將軍，前方發生什麼事情了？車架怎麼停了？”史千林道：“皇后娘娘放心，只不過是末將為了保險起見，讓哨兵們去前方探探路而已，這地方的地形，看上去比較適合伏擊。”

皇后道：“史將軍膽大心細，恪盡職守，一路上辛苦了。待到返回京城，本宮定然在陛下面前，替將軍請功！”史千林道：“如此，末將便多謝皇后娘娘了。”

但是過了許久，都不見有一個哨騎回來覆命，史千林感到越加地不安了……

普陀寺中，郡主等人也安然返回了，郡主道：“這兩個小傢伙平時吃什麼呢？”牧天狼道：“棕熊的食物很雜，野菜，野果，樹葉，甚至樹根它們都吃，但是最愛的當然還是肉食和蜂蜜。可眼前這兩隻小熊實在太小了，只能吃奶……”

七公主道：“吃奶？那上哪去找啊！”牧天狼道：“別急，你們等一下，我記得我們之前上山時，我曾聽到過附近山民養的羊在叫，我去問他們討些羊奶便可。”

七公主道：“那你快去吧，可別把它們餓死了……”

一旁的賀天壽道：“牧天狼，我與你一同前去吧。”牧天狼不知道賀天壽幹嘛要跟去，而且他似乎勇敢起來了，都不怕自己了，敢直接叫自己的名字了……“不用，我一個人就可以了，多個人也沒啥用處。”

賀天壽道：“你這副樣子你就不怕驚擾到山民？讓他們跟你搭話估計都難，更遑論給你羊奶了。”牧天狼一想也是，畢竟自己一身寒鐵甲，還戴著面具，拿著長劍，看上去確實不像好人……

於是牧天狼便與賀天壽一同前往山下的村民家中討羊奶。出了寺廟，牧天狼藏不住話，便直接道：“你有什麼事兒要跟我說？”

賀天壽道：“你倒是直接，說說吧，你跟薔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若是敢哄騙薔兒，我就算拼的魚死網破，也要除掉你！”牧天狼道：“你不必擔心，我從未騙過她，而且就算你拼的魚死了，網也不會破。”

賀天壽氣極：“你……牧天狼！你是不是太過自傲了？她是我妹妹，我有權力知道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我看得出來，薔兒對你已經是不可自拔了，你不要以為我沒聽過那支山歌！”

牧天狼道：“我們之間的事情，有很多是暫時無法對你說的，但我比你更加珍愛她，而且我會將她明媒正娶的。”

賀天壽知道自己大概是問不出什麼了，便道：“你要娶薔兒？你知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而你又是什麼身份！你不要以為有皇上在背後給你撐腰，你便可以肆意妄為！皇上也不過是在利用你對付世家士族罷了，一旦世家士族被惹得急了，聯合起來彈劾你，你覺得皇上會放棄誰？”

賀天壽說完一段，猶覺得不過癮，繼續道：“牧天狼，你是個沒有背景，沒有底蘊的外來戶，你甚至連自己的身世都不清楚，所以你根本融入不了貴族的圈子的，你懂嗎？”

牧天狼道：“所以呢？你是在勸我放棄郡主嗎？”

賀天壽道：“我不是勸你放棄薔兒，而是在勸你拿出娶她的底蘊！我承認我很不喜歡你的驕傲自負，目空一切，但同時我也佩服你真刀真槍拼出來的功勳！可想要娶薔兒，想要真正成為勳貴，光憑一個平北將軍，一個武威侯，還遠遠不夠！”

牧天狼道：“那你覺得我要怎樣才是真正具有迎娶郡主的資格呢？”

賀天壽道：“儀比三司，獨立開府，入朝不趨，贊拜不名！你是初代，想要真正讓人承認你，真正在京城站穩腳跟，你就必須做到這些！其實相比什麼門當戶對，我更希望薔兒能快樂，所以我才跟你說這麼多。”

牧天狼道：“走吧，再晚的話，兩隻小熊該捱餓了。”

賀天壽：“……”你丫到底聽沒聽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