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章 再審

牧天狼聽完這一切，問道：“祝安可以作為人證嗎？”玉麟道：“不可能的，我們是用了些手段脅迫他，他才招出了這一切。可若是讓他在公堂上作證，估計他就算死也是不肯的。”

祝安之所以能招出一切，是因為玉麟向他保證了不會讓英王知道他的背叛，否則玉麟威脅祝安的那些手段，英王一樣會用到他身上，他招與不招就沒什麼區別了。所以讓祝安公開作證，根本沒希望。

牧天狼對卓夏道：“那天夜裡你也陪著六皇子他們，知道了他們的密謀？”卓夏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麼也不知道！”

牧天狼又道：“黑七？就是那個在驛站被我們放回去傳話的殺手吧？沒想到他還真是跟著李氏跟到底了。卓夏，黑七在哪兒？”卓夏還是一言不發，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牧天狼對玉麟道：“放了他吧，我們也不可能對六皇子、英王還有雍涼李氏一起下手，留著他也沒用。”玉麟也明白了牧天狼的意思，“那將軍的意思是隻針對那個李淵？”

牧天狼道：“主意是他想的，殺手是他派出去的，自然是針對他了。至於六皇子和英王，就算牽扯出來，也不過是個知情不報的罪名，不痛不癢，傷不了什麼筋骨。”

玉麟一劍斬斷卓夏身上的繩索，解開他的穴位，“走吧，以後見到了，就不會這麼客氣了！”暴熊道：“便宜這小子了！”

卓夏想說點什麼，但終究還是沒有開口，轉身離開了將軍府。

玉麟道：“我們想針對李淵，黑七就必須找到！現在卓夏不開口，我們怕是很難找到這個藏起來的殺手。”牧天狼道：“黑七不能我們去找，要找黑七隻能是讓神捕門的人，或者府尹衙門的人去找，否則怕是又要重蹈覆轍。”

玉麟和暴熊有點不明所以，火鳳解釋道：“我們已經捉到了二鬼，但是官府的人不認我們捉的證人，說我們是屈打成招……”

玉麟道：“所以，接下來我們是要賴？這……有失風度啊。”牧天狼道：“官場比戰場更復雜，該賴就得賴啊，更何況我們說的才是真相。而且黑七的下落也不是很難找得到，到時候暗示一下邢音等人，自然還是有機會的。”

暴熊道：“將軍已經知道黑七在哪裡了？”牧天狼道：“一點猜測而已。黑七明明是李淵的手下，為什麼祝安卻說黑七的下落只有卓夏才知道呢？當天毒蛇一路追蹤，發現黑七殺完人後，去的是內城！”

玉麟一拍腦門，“哎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那死無對證的話……現在豈不是更加不好賴了？”

火鳳道：“玉麟啊，你怎麼越來越笨了，雖然黑七已經被卓夏殺了，我們的說法沒有證據，但是他們的說法同樣站不住腳！宇文甘他們指認游龍，無非是有個砍柴人做人證，而游龍又沒有不在場的證據，但這些還不足以讓案件定型，我們正好可以跟他們賴！”

游龍道：“不必那麼麻煩了，大不了我離開京城就是了。”

玉麟道：“游龍你還不能離開，你一離開，不僅是對我們力量的削弱，也會坐實楊存寶是我們殺的，從而引來衛騎大將軍的報復，這正是宇文甘和李淵等人想看到的。”

烈虎道：“我就不明白了，宇文家和李家雖然一個歸附於二皇子，一個歸附於六皇子，但是畢竟跟我們有仇，一起對付我們也就罷了，可那個府尹週三才不是上了太子的賊船嗎？他怎麼也偏向宇文甘那小子！”

牧天狼道：“烈虎說的才是關鍵！楊存寶究竟是誰殺的，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選擇信誰。皇帝若是信你，就算你沒有證據，也能變成證據確鑿！所以，這個週三才與我們作對到底奉的是誰的命，很重要。”

火鳳道：“只能是太子！皇帝沒有理由打壓我們，而且我想如果我們和雍涼李氏對上了，皇帝大概會喜聞樂見。”

正此時，寒蠍進來了，“將軍，府尹週三才來了，手上捧著聖旨。”牧天狼道：“走，出去看看。”

週三才一見到牧天狼，便道：“牧將軍，陛下已經將此案全權授予本官處理，所以你府上這位親衛，若是還沒有不在場的證據的話，本官必須將他當做疑犯，暫且關押！不過牧將軍放心，在證據確鑿之前，本官是不會妄下定論的。”

牧天狼道：“周大人不妨再審一遍，案情又有了新的進展。”

於是，眾人又到了公堂之上。宇文甘和楊顛，還有那個人證張薪倌兒也被傳喚到了大堂之上。

週三才道：“牧將軍，不知你所說的案情的新進展究竟是什麼呢？”牧天狼道：“周大人不妨讓你手下的捕快們去查一番從棲鳳閣到楊二公子遇害地點，這一路上屋頂的瓦片，相信會有收穫的。”

週三才急忙找來了神捕門的眾人，邢音道：“大人，楊府丞不信任我們神捕門的兄弟，所以還是讓其他弟兄們去查吧。”週三才道：“現在是本府在審案子，你就別廢話了，快去查！”

邢音也不再發牢騷，帶著兩個衙役就去了。牧天狼和游龍等人在大堂上等著，宇文甘不禁暗道：這牧天狼耍什麼把戲……

過了一會兒，邢音回來了，“啟稟大人，卑職發現從棲鳳閣到案發地點這一路的屋頂，有被人踩過的痕跡，而且這些足跡，最終是去往內城的，而不是出城去京郊的。”

宇文甘道：“不會又是你牧將軍自導自演的吧！”牧天狼道：“足跡的新舊很容易辨認，宇文公子可以多學學。”

宇文甘：“你……”邢音道：“啟稟大人，那些足跡確實不是新踩的。”

週三才道：“就憑一些足跡還說明不了什麼吧？牧將軍能光憑這些足跡就證明兇手作案完畢之後就真的去了內城？萬一是兇手為了混淆視聽故意留下誤導官府的呢？”

牧天狼道：“周大人果然是心思縝密，但是真兇我已經找到了。”

大堂上的眾人都驚愕不已，週三才與楊顛等人異口同聲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