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吳冼還望著那宅院,解下身上的黑色披風遞給隨從,“披上,過去走動走動。”

“公子,那邊……那邊都是官差……”

吳冼淡淡道:“他們若是問你,你就說你白天在林子裡丟了東西,來找東西。”

“是。”

隨從別無選擇,只能披上主子的披風,大著膽子往那兒走去。

離那兒越近,隨從的哆嗦打得越厲害,走得雖慢,但腳下的動靜還是驚動了附近的巡衛。

“什麼人!”領頭的官差喝道。

巡衛停下歸停下,卻僅是問了一句,沒打算圍誰,更別說抓。

隨從一驚,戰戰兢兢地解釋:“官爺,小的是附近的獵戶,白天進林子打獵丟了東西,特地來找找。”

官差招手打發:“此乃官家別苑,趕緊走!”

“是是,小的這就走。”

隨從立馬轉身,縮手縮腳地跑回林子裡。

院中的人聽見了外面的動靜,但無一人出去檢視,連梅蕭仁都坐著不動。

她很清楚來的是路人還是大尾巴狼的奴才,也能猜到此人出現在別苑外的目的,無非是被主子推出來試探試探,看看周圍有無埋伏的獵人。

次日清晨,魏國公府。

葉知進府的時候本是獨自一人,未幾,他的身邊多了個並肩同行的,而他不用看知道是誰。

葉知嘴角一揚,問道:“怎麼,吳大人今日不怕了?”

“卑職至今安穩,可見高將軍的嘴閉得嚴,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至於那女子是生是死,卑職會繼續查證。”

“那就……祝君安好。”

他們一同進了廳堂,而魏國公和其他幕僚已在廳堂內等候。

魏國公看見葉知便問:“葉知,我昨日讓你查的事可有眉目了?”

葉知沉默了一陣,停下腳步拱手答:“回義父,軍營裡無人知曉是誰教唆了高將軍,若要得知此事的來龍去脈,只怕要問問高將軍本人。”

“罷了,他人在隱月臺,能不能活著出來都沒個定數。”魏國公揉了揉額角,一副甚為憂心的樣子,“老夫現在擔憂的是禁軍都統一職會落入相府手中。”

“顧相只是抓了人,到現在也沒與朝臣們提起過此事,我等都猜不到顧相會讓誰來撿這個肥缺。”官員也為之焦慮,拱手進言,“國公大人可否先發制人,向陛下另薦將才?”

“老夫這兒有什麼將才可薦?”

另一個官員道:“不如從邊關守軍裡調一個將領回來。”

立馬就有人嘆:“張大人想多了,邊關守軍為什麼在邊關,諸位心裡難倒沒數?邊關將領多是葉將軍的舊部,而當年判葉將軍流放、致使葉將軍半路身亡的人可是顧詹。無論將領們是否記仇,相府都會防備,別說讓他們中的誰任禁軍都統,就是調他們回京,都過不了顧相那關!”

眾人聽見此言雖沉默不語,但都不約而同地看了看葉知。

無論將軍府的舊部對相府存的是怨還是恨,對少將軍而言,那樁案子都是實打實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