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公已倒,夏國沒了盟友撐腰,應當不會再咬著大學士不放,剩下的事她相信楚鈺能應付。

梅蕭仁以為所有的事都在逐漸變好,誰知一日過去,江叡都沒出現在她面前,只在傍晚的時候差阿慶來告訴她,說他去找過葉知,但葉知在忙著對付紀恆的餘黨,神龍見首不見尾,讓他撲了個空,只能改日再去。

江叡一句改日,梅蕭仁就這樣等了五天,五天都不見江叡拿著兵符來讓她看一眼。

直到第六日傍晚,江叡才露面。

梅蕭仁在廊下獨坐。

江叡耷拉著腦袋進來,一聲不吭地走到她對面坐下

今日再見,他已全然沒了那日的欣然和信誓旦旦,沉默了半晌才開口,“小人,不會真被你說準了吧?”

“你見到葉知了?”

“他這幾日一直以忙為藉口,對我避而不見,但是今天下午,我在城南撞見了他。”

梅蕭仁追問:“然後呢,你提了兵符的事?”

“提了,可他說兵符是鎮國將軍該有的東西,”江叡言罷抬頭看向梅蕭仁,皺起眉頭,“你說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只說了這一句?”梅蕭仁追問。

“只有一句,說完就不理人了。”江叡神情凝重,緩緩言道,“小人,我覺得葉知變了,變得比顧楚鈺還要孤傲和目中無人。”

梅蕭仁心下一沉,又自我紓解似的瞥了瞥江叡,“相爺哪兒孤傲了,他要是孤傲不理人,我能認識他?”

“可葉知現在就是傲氣,變臉變得如此之快,你說他不是在利用我?”江叡接著說,“他明面上是在幫我對付魏國公,實則是想為自己攬權,好取魏國公而代之。”

梅蕭仁沒有說話,暗自沉了口氣。

江叡都能猜到的事,她會想不到?

其實她也沒有隻坐等江叡的訊息,幾日不見江叡來告訴她迴音,她便遣了人去幾位尚書那兒,探探上京最近的風是怎麼個吹法。

梅蕭仁和江叡在廊下閒坐的時候,侍衛正好回來了,拱手稟道:“夫人。”

“幾位大人怎麼說?”

“回夫人,大人們說葉將軍不是善茬,勸夫人若有機會,一定要及早離開上京。”

梅蕭仁心下更加惴惴不安。

現在連這些朝堂老將都如此評述葉知,可見籠罩著上京城的陰雲不僅沒有消散,還有越積越厚之勢。

葉知之前就說過不會放她離開上京,城裡城外都是他的人,她哪裡走得掉。

梅蕭仁抬眼,見侍衛神色凝重,似有話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