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扭轉的得如此之快,江叡還沒緩過神,視線裡就出現了魏國公被禁軍押出大殿的一幕。

“葉知,你這……”

葉知沒有理會江叡,看著魏國公被押出大殿,目視前方平靜地說:“誰不服,趁早站出來。”

那些從前對國公府忠心不二的幕僚們越發安靜,個個斂聲屏氣。

葉知曾背叛過梅蕭仁,如今又背叛了魏國公,此人心腸之硬,還有兵權在手,只怕沒什麼事是他做不出來的……他們如何招惹得起。

葉知的目光從群臣臉上掠過,見他們一個比一個安分,隨不再多言,移步離開了大殿。

將軍府。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今日卻是萬里晴空,梅蕭仁在將軍府裡走了走,四處冷冷清清。

滿院子的紅綢已被秋風吹乾,還如新的一樣在風中搖曳。

這場婚禮並未作罷,待找到紀南柔,魏國公一定會堅持讓他們二人完婚。

梅蕭仁走了兩步,回頭看了看跟在身後的人,既有丫鬟也有侍衛,她就是插翅都飛不走。

她準備回房,聽見身後傳來一行人的腳步聲,尋聲看去,見兩個丫鬟攙扶著一個人穿過垂花門走入庭院,身後還跟著幾個禁軍。

那人狼狽的模樣讓梅蕭仁一時沒能認出來那是誰,不過其身上穿的是大紅衣裳,身邊還跟著一個她眼熟的侍女,因而吃了一驚。

那個叫菱兒的侍女看見她,慌忙將其主子身上的披風緊了緊,生怕讓她瞧見紀南柔衣衫襤褸的樣子。

梅蕭仁早就看見了,紀南柔不止衣衫不整,脖子和胸口處還有青一堂、紫一堂的淤青,連手腕上都有暗紅色的痕跡,那是被繩子勒的。

現在的紀南柔哪兒像個國公府的大小姐,其雙眸無神,訥得像塊木頭,一副心如死灰的樣子,若非兩個丫鬟攙著,只怕連路都不會走。

菱兒貼到紀南柔耳旁言語,似在提醒她那邊有人。

紀南柔彷彿一下子找回了丟失的三魂七魄,冰寒的目光直直地投向梅蕭仁,看見梅蕭仁的一瞬便掙脫侍女的攙扶,瘋了似的跑向梅蕭仁,聲嘶力竭地吼:“我要殺了你!”

紀南柔的手就像兩隻鬼爪一樣朝著梅蕭仁的脖子而來。

不等她身後的侍衛上前阻攔,有人已經先一步擋在她身前,隔開她與那瘋子,甩手就給了紀南柔一記耳光。

“啪”的一下,聲音之響,力道之重……

丫鬟正想過來扶紀南柔,聽見這一聲都被嚇得愣在原地不敢動。

紀南柔捱了一巴掌,又被他順勢一推,跌倒在地。

紀南柔趴在地上,惡狠狠地盯著他,“你敢打我,葉知,你不過是我們紀家養的一條狗!”

“鬧夠了嗎,鬧夠了就滾去刑部大鬧見你爹最後一面。”

紀南柔聞言,整個人都僵住了,駭然問道:“我爹……我爹他怎麼了?”

葉知俯視著地上的人,淡漠地說:“他犯上作亂,已被太子殿下拿下。”

“江叡他怎麼敢!”紀南柔直搖著頭,“不可能,絕無可能,我不信!”

紀南柔坐在地上,忽然又跟失心瘋似的笑個不停,“我們紀家可是皇親國戚啊……”

葉知不想再看那張醜惡的嘴臉,招手示意下屬帶那個瘋女人走。

梅蕭仁看著紀南柔來,又目送著其走,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葉知,問:“殿下真的扳倒了魏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