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備無患,萬一後面發生什麼變故讓魏國公翻臉,有個人證在,往太后和魏國公頭上叩罪名也容易些。”

“還是你想得周道。”

江叡今天很高興,一直面帶微笑,但是他發現小人心事重重,話比從前少了不少,與他只是一問一答。

他知道她在擔心顧楚鈺,他心下也在擔心父皇的安危,可現在,他更擔心那頁被他弄丟的紙箋……

江叡死活想不起來那頁紙丟在了什麼地方,白天風很大,興許是被風颳走了,掉在哪個角落裡而已。

他後悔沒有將之收好,現在只能在心下祈禱千萬別被哪個好事之徒撿到,尤其是太后和魏國公的人。

魏國公府。

魏國公獨坐在廳堂裡,眉宇間鎖著深重的愁緒。

今日宮門處的風吹得急,江叡將兵符拿到手後再無耐心與他多說,轉身離開時,還不忘耀武揚威地拂拂廣袖,讓他退下。

江叡的衣袖一擺,一頁紙箋就從其袖中飛了出來,在風中翩翩,飄到他眼前時被他一把拿住,如今就到了他的手中。

上面的字跡他看著陌生,但字句卻是眼熟,不,不是眼熟而是……耳熟!

魏國公起初還納悶,江叡那小子怎麼長進得如此迅速,忽然就變得伶牙俐齒,說起話來環環相扣,逼得他不得不讓步,誰知江叡竟是在拿著別人給他備好的說詞照著念而已。

由此可見江叡背後有個軍師在個他出謀劃策,此人心思縝密,先是唆使江叡籠絡韓柯,再利用禁衛挾持太后,加上言語威脅逼他交出兵符……

江叡前幾日面對他還那般無可奈何,今日就翻了身,說明這個軍師剛到他身邊不久。

越是如此,越是說明此人的能耐不容小覷,其短短一兩日就幫江叡奪得了兵符不說,還借朱家軍告誡於他,讓他不得再欺壓江叡。如此人才,他豈能不設法見上一見。

“爹。”

紀南柔從外面進來,欠身行禮。

“柔兒,過來看看,這手字可認得?”

紀南柔拿過紙箋,看了一眼就蹙起娥眉,因為上面的話看著著實刺眼。

“聽說爹將兵符給了太子?”

“太子唆使禁衛挾持你姑母,以你姑母的性命做要挾,為父能不讓步?”魏國公神色凝重,“可太子會這麼做,是因為有人在給他出主意,連該說什麼話都是那人教的。”

紀南柔走到廳堂旁坐下,仍看著手裡的紙箋,“這字跡我瞧著眼生,爹不妨召幾個眼線來問問,看看太子近來都見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