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八章 唯一的指望(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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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叡聞言,眼中頓生駭然之色,“你說什麼?”
“還記得當初死在秋水縣的三十四個流匪嗎,他們最上頭的主子是魏國公,而不是地方官猜測的相府。”梅蕭仁接著說,“聽聞國公大人廉潔,可無論大寧哪裡受了災,國公府都會慷慨解囊,掏銀子賑災,那些銀子從何而來?其實羊毛全出在羊身上,還帶著血……”
江叡扶著椅子站起來,難以置信,又問:“那你說的,他籌謀了二十多年,是怎麼回事?”
梅蕭仁道:“殿下從前厭惡相府專權,那殿下可知老丞相為何要專權?楚鈺又為何要接這個會揹負千古罵名的丞相之位?”
“權這個東西誰不喜歡……”
“你錯了,老丞相和楚鈺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你,哪怕天下人都在加害你,他們也會護你周全。”梅蕭仁一本正經地道,“你總以為相府是皇族最大的敵人,其實他們才是對江家最為忠心不二的人。”
“你這話我怎麼聽著……那麼像笑話。”江叡笑了一下,笑容卻極不自然。
他對相府的看法是有些轉變,但僅限於他相信顧楚鈺不會害他。
同樣是受制於人,顧楚鈺除了不給他太子之位外,從沒為難過他,更沒管過他;從前他可以在顧楚鈺面前放肆,他為了小人與顧楚鈺爭執過多次,而顧楚鈺只是當場罵他兩句,駁他的面子,逞逞口舌之快而已,沒有另行報復。
“大權何時到的相府手裡,你知道嗎?”梅蕭仁問。
“知道,在我皇爺爺駕崩之後,皇爺爺一走,大權就被顧詹搶了過去,以致我父皇沒當過一天真正的皇帝。”
“先帝駕崩,相府集權,不是機遇,也不是巧合,老丞相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奉的是先帝的遺命。”
江叡驚得睜大了眼睛,人也愣得跟木頭似的,“什……什麼意思?”
梅蕭仁知道江叡不信,老丞相告訴她實情的時候,她也不敢相信皇權旁落竟是先帝的意思,是先帝收了江家的權力,將之交給了相府。
先帝臨終前將老丞相叫到病榻前,說了為君者最為無奈的一句話,他說放眼天下,除了老丞相,他已不知道還能信誰。
其實在此之前,先帝信任魏國公勝過信任老丞相,不僅源於魏國公是太后的兄弟,還因為魏國公善於偽裝,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忠君賢臣。
後來發生了一件大事,先帝識破了魏國公的真面目,可那時先帝已重病在床,無力處置魏國公,又知自己命不久矣,便暗中召來老丞相,交代身後事。
先帝膝下本有三子,晚年時,長子和次子相繼離世,最終只剩陛下一個。
先帝知道陛下體弱多病、好玩樂,還終日沉迷於女色,擔不起大任,魏國公又在那兒虎視眈眈,倘若他將大權交給陛下,想必很快就會被魏國公謀去。
所以,年幼的皇孫就成了先帝唯一的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