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叡的臉色很沉,他們說他父皇是被李貴人給氣病的,他不信,昨日他父皇趕他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他雖然不得不離開,但出去之後也沒走多遠,就等在外面,想聽他父皇怎麼處置李貴人。

他走了沒一陣,李貴人被禁衛押出大殿,那時他父皇尚且安好,怎麼天一亮就中了風?

難道是他父皇大晚上的不睡覺,躺床上自己氣自己?

太醫把完脈,收了手枕,走到太后面前躬身站好。

太后忙問:“陛下如何,幾時能醒?”

幾個太醫聞言便齊齊跪下,磕頭請罪:“臣等該死,臣等無能……”

“你們的意思是,陛下的病……無藥可治?”太后駭然。

“臣等會開方子讓陛下進藥,但是藥石是否有靈,臣等也說不準。”

“荒謬!”貴妃抹了抹眼角的淚珠,斥責,“你們身為太醫,連陛下的病能否全愈都不清楚,要你們何用!”

“貴妃娘娘息怒,陛下的龍體素來欠安,如今積鬱於心實在是雪上加霜,才致重病不起。”

江叡心急如焚地叮囑:“太醫,無論如何你們都全力醫治,務必讓父皇醒過來。”

“太子殿下放心,臣等定當盡力。”

太后安慰江叡:“好了叡兒,你也別急,陛下是天子,自有上天庇佑,定會醒過來的。”

江叡緩緩走到太后面前,猶豫了一陣,還是忍不住問:“皇祖母真打算殺了李貴人?”

太后的臉色頓時垮了下去,冷言:“怎麼,她把你父皇氣成這個樣子,你還想為她求情?依哀家看她根本就是個妖女,專程來禍害大寧。”

“可父皇之前不是好好的嗎,若父皇不知道李貴人出逃的事,怎麼會氣得病倒?”江叡說這話時,餘光瞟了瞟貴妃。

貴妃一怔,忙向太后辯解:“太后娘娘,臣妾只是說了實話而已,照太子的意思,難道要放任李貴人逍遙法外?”

“顏面和父皇的身子哪個更重要?父皇龍體欠安,貴妃不僅不知照顧,還專程挑事惹父皇生氣,若父皇真是被氣得中風,便是你存心的!”江叡憤然指向貴妃。

“太后娘娘,臣妾冤枉,臣妾對陛下一心一意,豈敢害陛下啊……”貴妃說著,又抹起了眼淚。

太后嘆道:“好了,哀家不糊塗,知道你是一片好心,這些日子你就守在這兒,好好照料陛下,別讓其他嬪妃前來打擾。”

“是,臣妾定當照顧好陛下,就算折臣妾的壽換陛下的康泰,臣妾也願意。”

太后又看向江叡,言:“叡兒,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顧相不在,你父皇又臥病在床,玉璽還得有人拿在手裡才是,以免被別有用心的人盯上,你舅爺的意思是讓你監國,你意下如何?”

江叡本來憋了一肚子氣,聽見此言,心中又驚又憂。他是很想當一個掌政的太子,如今真有了擔大任的機會,心裡反而有些緊張。

但是他父皇的江山,除了他,還有誰配守!

江叡揖手道:“孫兒定會勵精圖治,守好大寧,等父皇醒來。”

太后欣慰地點了點頭,“那一會兒你就以你父皇的名義擬道旨,再召大臣們明日入宮朝會,倒時你舅爺自會替你促成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