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零章 她是個禍害?(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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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但這怨不得我,更怨不得相爺。公主忘恩負義,千方百計給我下絆子,我已後悔救她回來,將她趕去烏珠不失為一種‘後悔藥’。”梅蕭仁接著說,“當烏珠的王后會受烏珠人尊敬,但她若在夏國,只會生不如死,這個處置算便宜她了。”
“此一時彼一時,當初將昊陽嫁去夏國的是皇族,可如今要攆昊陽走的是相府,皇族竭力挽留卻沒留住,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梅蕭仁默然放下茶杯,她早就知道皇族不肯紆尊降貴和烏珠結親家,楚鈺若處置了昊陽,勢必會加深他與皇族的矛盾。
昨日朝會上,禮部尚書領頭,已經帶著相府眾幕僚極力促成了此事。
梅蕭仁起初只知聯姻是烏珠國的提議,楚鈺昨日回來才與她說了實話,說這其實是他的安排。
她心下不免擔憂。那日她在行宮說“算了”,就是怕楚鈺與皇族的矛盾愈發激烈。她早該想到他不會一昧地原諒誰,畢竟昊陽一而再、再而三地胡作非為,已經耗完了他的耐心。
他瞞著她,應該是怕她阻攔。
自她卸任以來,她的訊息日漸閉塞,除非楚鈺告訴她,否則她對朝堂上的事一無所知。她若早知曉,一定會勸他三思,不是因為仁慈,而是天下比她更重要。
她最恨有人給她下絆子,自然不想放過昊陽,“罪有應得”是世間最尋常的是非道義,但是放到江山社稷來看,有四個字比罪有應得更重要,那就是“大局為先”。
可惜事已至此,她置喙也晚了,只能由著他去。
梅蕭仁淡然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你以為皇族還是當年的皇族嗎,他們被相府壓了近二十年,亦或者說他們蟄伏了二十年,如今已不容小覷,矛盾一旦激化,鹿死誰手沒個定數。”
她一笑置之,“紀小姐何必用‘他們’二字指代,紀小姐說的不容小覷之人,不就是令尊嗎?”
“我自是不會告訴你我爹如今有何實力,只能說若他帶著皇族反抗,師兄討不了好。”紀南柔拿起團扇搖了搖,瞥著梅蕭仁輕嘆,“師兄為了維護你,給你出頭,一次又一次地與皇族作對,換來的是危機四伏,你說你不是禍害是什麼?”
紀南柔的說辭,梅蕭仁聽著誠然不安逸,但是她不會中瞭如此低下的激將法。
“紀小姐是想讓我感到羞愧,主動離開相爺?”梅蕭仁笑了笑,直言,“抱歉,辦不到。”
紀南柔的臉色頓時黑了幾個度。
“我這個人不喜歡妄自菲薄,尤其不喜歡給自己找不愉快,既然楚鈺都不覺得我是個禍害,我為什麼要自以為?”梅蕭仁又笑言,“你想說我厚顏無恥也好,沒有自知之明也罷,我都不介意,你也說了,楚鈺屢次和陛下唱反調是為了我,他值得我死心塌地,你若執意認為我在害他,那我就還告訴你,我要害他一輩子!”
紀南柔反問:“那葉知呢,你不會也打算害他一輩子吧?”
梅蕭仁的神色冷去,她不想有人在和她和葉知之間加一個“害”字,這是痛處。
“我說你是個禍害,不止是因為你會害了師兄,還因為你也在害葉知!”
梅蕭仁不禁冷笑:“紀小姐,你到底是對相爺上心,還是對我上心?為何你關心的都是我與誰如何,而不是相爺與誰如何?”
“你恐怕還不知道,因為你和葉知之間不清不楚,所以師兄要派葉知北征契羅,讓他遠離你。”紀南柔嘆道,“這對葉知而言不是機會,而是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