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大臣也跟著向她道喜。

昊陽怔了怔,又霎時回過神來朝他們大吼:“滾,都給我滾!”

大臣們無人害怕,都極為淡然地轉身走了。

昊陽看見正從臺階上下來的魏國公,一改之前在太后寢宮的囂張,快步過去,好聲好氣地問:“國公大人,如何?”

魏國公眉宇輕鎖,搖了搖頭,道:“陛下讓公主過幾日就隨烏珠國使臣啟程,不過公主別怪陛下,這是禮部的意思,也就是……”

魏國公話說到一半,不再繼續。昊陽對顧楚鈺一往情深,怎會不知禮部站的是哪一方。

昊陽聽見這話,整個人就跟丟了魂一樣,愣了半晌。

“公主,解鈴還須繫鈴人。”魏國公小聲提醒,微微偏頭,示意她看前面。

在她六神無主的時候,顧相已經默然離去。

昊陽回頭一看,立馬就跟看見救命稻草似,拔腿去追,邊追邊喊:“鈺哥哥!”

顧楚鈺這次沒有置若罔聞,他雖已聞聲留步,卻未回頭。

昊陽的眼淚就開始止不住地下落,她已走投無路,走到他身後便跪了下去,“鈺哥哥,我求你,別把我趕去烏珠國……”她拽住他朝服的廣袖,哭著說,“鈺哥哥,我不想去北漠。”

“本相給過你機會,也曾警醒於你,是你自己聽不進去。”顧楚鈺語氣淡漠,沒有被誰的眼淚觸動分毫,又言,“還有,有些事本相沒有公之於眾,已是在給你留顏面,你好自為之。”

昊陽已全然顧不上什麼公主的身份,連連央求:“鈺哥哥,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知錯了……”她拽著他的衣袖不放,淚如雨下,“我對付她都是因為我喜歡你,我嫉妒,她憑什麼能把你搶走,我不甘心!”

他停下來與一個即將遠行的人說句話已是最後的客氣,話已說完,無須久留。

顧楚鈺漠然移步,手一抬,讓衣袖不再受誰糾纏。

昊陽失去支撐,撲到在地,聲嘶力竭地喊:“鈺哥哥……”

大殿內的人已經悉數離開,一直躲在大殿牆側的人這才緩緩出來,走到欄杆邊上憑欄眺望。

她目睹了昊陽求他的經過,如今見昊陽再怎麼哭喊,再怎麼要死要活,都難換他回頭,她唇邊浮出了會心的笑意。

紀南柔自言自語:“好妹妹,姐姐就幫你到這兒了,讓你嫁去烏珠當王后,也算不負你當初的張狂。”

她還記得昊陽那日在將軍府是如何的囂張,她怎能容忍一個十來歲的小妮子對她放肆,不過既然她們有共同的敵人,那她就勉為其難與之為伍,不僅可以借刀殺人,還能一箭雙鵰。

遺憾的是,昊陽這把刀沒能動梅蕭仁多少,但既然是把破刀,那大功未成就丟棄也不可惜。

紀南柔的侍女道:“小姐,行宮的事多虧榮姑姑守口如瓶,沒向公主和太后吐露那晚的事是小姐在背後出主意,可榮姑姑現在還在浣衣局受苦,小姐要不要救她出來?”

“風頭還沒過去,此事以後再說吧。”紀南柔唇邊的笑意不減,慢道,“如今我得趁熱打鐵,去會會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