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九章 該聽誰的?(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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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將的話好比一語刺醒了葉知的幻夢,他早已得知了昨晚發生過什麼,也知她如今是何身份。
她是女子,顧相知道,連裕王都知道,偏偏只有他是個糊塗透頂的人!
葉知緩慢地轉過身,眺望上京城,心中並無沮喪,誰說後知後覺就會失之交臂?
還有,傳言她有了身孕,在他看來簡直是無稽之談,如果真是如此,顧相會即刻與她完婚,不然難道等孩子降世再給名分不成?
三日後,丞相府。
梅蕭仁得知流月從靜安所接了人回來,心裡一陣高興又一陣擔憂。
這幾日她出過城,上過街,還去衙門收拾過東西,從沒覺得無法面對誰,但是清清偏就是個讓她不知該怎麼面對的人。
她去到前庭正廳的時候,看見那個站在廳堂裡,垂著頭的素衣身影,頓時捏緊了心,止步不前。
顧楚鈺像是猜到她的心思,牽著她的手帶著她進去,亦算是給她勇氣。
流月稟道:“主子,戶部尚書照主子的吩咐,用一日的時間核查了戶部賬目,將部分賬目謄抄之後送入宮中給貴妃過目,貴妃看完便將李小姐送去了靜安所。”
梅蕭仁聽得出,流月指的賬目應當是國庫官銀的去向。戶部負責劃撥官銀的就是吳侍郎,但凡賬目有一丁點問題,吳侍郎將人頭不保,貴妃見了豈會不妥協,於是貴妃讓陛下對瘟疫一事深信不疑,並將清清送去了城郊靜安所。
靜安所是患病的宮女太監出宮等死的地方,與其說人是被送到那兒,倒不如說是被“棄”。
李清清一直垂著頭,不說話,也不看誰。她病沒好全,時不時會咳嗽。
顧楚鈺取出一塊東西丟到流月面前,“你作何解釋?”
流月當即跪下,“屬下該死!”
他早已發現腰牌丟失,猜測應該是那晚他與李清清拉扯時落在了宮裡,他也曾動用能動用的眼線去找,但一無所獲。
事情過去多日,無人興風作浪,或者要挾於他,他已稍稍安了心,誰知拾得腰牌的人竟將它用在了對付梅蕭仁上,他萬死難辭其咎。
李清清看見那個東西,這才有了反應,卻是跟著跪下,求道:“丞相大人,都是我的錯,那日是我糾纏大都督,才令他遺失腰牌,沒想到被貴妃撿了去……”
梅蕭仁忙扶起李清清,“清清,先起來。”
李清清沒有排斥,怯怯地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忽然鼻子一酸,淚珠開始像豆子似的滾落。
“清清,對不起。”梅蕭仁擁抱著李清清安慰。
李清清搖了搖頭,“是我害了你才對,害得你沒了前程,還背上了欺君之罪。”
“你不怪我……騙你嗎?”
李清清微微啜泣,揩著眼淚道:“你都說了把我當妹妹,是我自己傻!”
梅蕭仁看見流月還跪在地上,回頭對楚鈺道:“大都督無心之失,別怪他了,另外,清清得瘟疫和離開靜安所的事,現在雖有貴妃遮掩,但萬一她變卦或者瞞不住,那清清回宣州也不安全,倒不如留她在京中待一段時日,看看情形再說。”
顧楚鈺抬手示意流月起來,言,“無論她待在哪兒都有風險,需尋一個穩妥之地藏身。”
梅蕭仁為此犯愁,不知什麼地方穩妥,對清清而言,相府算不上穩妥之地,府中人多眼雜,而且陛下要找人的話,立馬就會找到這兒來。
“主子,可否讓她去屬下那兒,屬下會保她周全。”
“隱月臺?”梅蕭仁驚異歸驚異,不禁點頭感嘆,“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