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蕭仁頓時急了:“你傻不傻啊顧楚鈺,那是毒……”

他再次封住了她的唇,啜了幾下後,抬起頭道:“軟筋散,唯有體熱可解,越暖解得越快,五石散便是最好的解藥。”

“若想讓身子變暖,用熱水浸浴不也可以?”

他笑了,用鼻尖蹭著她的鼻尖,頗為無奈地道:“你以為這是在自己家?”

梅蕭仁想了想,對今日的情形而言,五石散不是最好、卻是最方便的解藥,他不能在這兒浸浴,卻可以趁昊陽不注意的時候服下五石散。

“但這是邪藥,傷身不說,還會亂人心智。”她又氣又急,“你明知這是昊陽的圈套,為什麼寧肯中了招之後來解,也要答應她?”

“我若不答應她,你今日會趕回來?”顧楚鈺碰著她的額頭,閉目輕言,“比邪藥更讓人難受的是相思,因為無藥可解,還有,衛疏影說是我把你攆走的,再加上些許內疚,每一日都是煎熬。”

“真是,我在待在京西是因為先帝皇陵突發異相,一日大雨後,墓室最外面的石門開了,奉命鎮守皇陵的官員急得團團轉,懷疑墓室被竊,讓我們去查查。”梅蕭仁躺著,又言,“我帶人去了,發現墓道里的門都關得好好的,沒有進賊,可是第一道石門怎麼都關不上。”

顧楚鈺趴在身上,把頭埋在她脖子間,對此不置一詞。

“其實,老丞相與我說過之後我就不怎麼氣了,再氣也是氣你不與我說實話。”梅蕭仁皺眉輕責,她扭頭看著他,扯了扯他的耳朵,“可你也不該用這種法子逼我回來,你忘了,大學士當初中了五石散,推了夫人不說,還和岫玉……”

“蕭蕭,五石散再是能亂人心智,在我眼中昊陽還是昊陽,你才是你,不至於亂到連自己夫人辨不出的地步。”

顧楚鈺親了親她的脖子,繼續道,“正因我今日嚐了此藥,才能斷定衛疏影當日絕非毫無理智,他推朱氏或是因為煩躁,但不至於連後面發生過什麼都記不清,除非他已不省人事,既已不省人事,又能做什麼?”

梅蕭仁駭然:“你的意思是,岫玉的孩子真的有端倪?”

“不說他了,說你。”顧楚鈺撐起上半身,看著身下的梅蕭仁,“還是那句話,你因別的男人送命,讓我怎麼辦?別忘了,救命之恩你還沒報,想賴賬?”

“那時事發突然,我本想拉葉知,讓他避開,不知怎麼的,就成了我……”梅蕭仁沉了口氣,不再往下說。

再怎麼解釋都無用,他說得不無道理,換作是他讓她差點當了寡婦,她會更氣。

她望著顧楚鈺,嘆道:“那……看在我今日回來得還算及時的份上,將功折罪?”

“赦你無罪,再犒賞你的功。”

梅蕭仁好奇:“賞什麼?”

“讓你插個隊。”

梅蕭仁的耳根子更紅了,捶了下他的肩,責備:“聽見了就聽見了,亂調侃什麼。”

夜還很長,他的身子仍舊燙得厲害,可想他人有多難受。

“我知道五石散用涼水浸浴可解,這兒多有不便,要不我們回去?”

顧楚鈺搖了搖頭,還將她壓在身下不放,貪戀這般耳鬢廝磨,彷彿讓他意識渾濁的並非邪藥,而是她身上在散發一種幽香,能攝人心魄,激起無盡的慾望。

“那你要怎樣?”

他在她耳邊道:“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