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背對著李清清,嘴角一勾。

“那我就……”

流月並未轉身,打斷其的話:“別怪本座沒提醒你,人質能用來保命,你若沒了這顆棋子,定是死路一條。”

“我們的命不值錢,既然敢來,就沒想過活著回去,但是死也不能白死,怎麼著也得給老東家報仇。”

流月抱著劍轉身,淡然道:“本座殺的人太多,不知道你們說的老東家是誰。”

“文府。”

流月故作恍然大悟,“那這個仇就大了,文府滿門活到現在的真沒幾個。”

“這本是文府與你主子的仇,可你主子高高在上,我等庶民無法接近,只有拿你先祭祭刀,至於你主子,就算我們動不了他,他血債累累,自有天收!”

“這話本座聽得多了。”流月朝攔路的幾人走了幾步,提劍指了指他們,譏誚,“但就憑你們幾個,也配刺殺我主子?”

“廢話少說,今日我用她的命,換你的命。”

“文家的主子不識時務,奴才更是蠢,她不過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換本座的命?這買賣值?”流月抱著劍冷笑,“虧你也想得出來。”

“那你是要……”

“我要你們的狗命!”

流月話音落下的一瞬,拇指悄然向上一推,寶劍凌空出鞘,他接劍,反手一掃,劍尖從攔路人的脖間劃過,留下致命的傷。

他剛才耐著心與他們廢話,只是在找個機會,讓他能靠近並輕巧地解決掉這幾條狗而已。

挾持李清清的殺手愕然看著幾人倒地,他還沒反應過來,手腕一陣劇痛。

李清清已趁殺手不意,在他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

殺手被迫丟了劍,惱羞成怒,猛地將她推開,“臭丫頭!”

李清清從馬上墜下,翻滾幾周滾到了懸崖邊,眼看就要跌入雲霧裊繞的深淵,千鈞一髮之際,她大喊:“流月!”

殺手趁機下馬逃離。

流月來不及追趕,一個輕功翻到懸崖邊,撲出去抓住李清清的手腕。

李清清掛在懸崖外,而流月大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周圍不僅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他借力拉她上來,他自己還在往外滑……

“大都督。”李清清的眼淚啪嗒啪嗒地落,她知道自己在哪兒,也知道他若鬆手會意味著什麼。

流月竭力地拉著她的手腕不放,裝出一副很勉強的樣子,道:“我發現,你也不是很笨。”

李清清周圍不斷有碎石滾落,她啜泣著說:“你才笨,鬆手,不然你也得沒命。”

“你不是很討厭我嗎,捨不得我跟你一起死?”

“是梅大哥讓你來送我的,你要是出了事,梅大哥沒法跟丞相大人交代。”李清清苦著臉道。

“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倒是很樂意讓他內疚一把,如此他下次便不會再讓我送你這個繡花枕頭回家。”

流月說完,刻意蹬了一腳,整個人滑出懸崖,與李清清一道墜入煙雲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