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怎麼辦,我想嫁給鈺哥哥。”昊陽又抹起了眼淚。

江叡走入殿中,朝太后拱手,言:“皇祖母,孫兒覺得顧相併非好什麼男色,他只是不想娶昊陽,所以才散播了這些流言,他知道皇祖母和父皇會顧及皇室顏面,將親事作罷。”

昊陽急了:“你胡說,鈺哥哥才不會散播什麼謠言,抹黑自己的名聲。”

太后嘆道:“叡兒,你可有證據?”

江叡言:“這些只是孫兒的猜測,但顧相不想娶昊陽是事實。”

昊陽放聲大哭了起來,“我到底哪點不好……”

“但是……”江叡頓住了,神色忽然嚴肅起來,一本正經的說,“昊陽貴為縣主,不是讓人家挑選的婢女奴僕,他一個臣子,哪兒能他說不要就不要,孫兒以為,父皇和皇祖母在此事上應當強勢一些,逼他就範,就像衛家和朱家聯姻一樣,衛疏影不同意不也娶了?”

昊陽聽到江叡的話,嚥了聲,又抹了抹眼淚點頭:“叡哥哥說得對!”

“大學士和朱小姐聯姻,那是衛太師點的頭,衛太師教子嚴厲,可顧老丞相在人前威風,在家裡一向為妻兒是從,就算哀家現在派人去尋他出面,他也未必會逆兒子的心意。”太后憂心道。

“朱家和衛府聯姻,父皇只是賜婚,而昊陽的親事,父皇乃是指婚,賜與指有何不同,皇祖母應當清楚,所以父皇不用在意顧相同不同意,顧相總不至於為了一樁親事和皇族撕破臉吧,那隻會叫天下人看笑話。”

太后的女官接話道:“娘娘,殿下說得是,而且奴婢以為丞相大人拒婚,也許不是好男色,也不是縣主不夠好,而是相爺有喜歡的人,好在情絲是可以斬的,縣主並非嫁不得。”

太后嘆道:“此事哀家和陛下還有魏國公再商量商量吧。”

江叡好似被女官的話扎中了心,神色越發陰鬱。顧楚鈺搶走了她的丹青,欣賞她與夏國使臣唇槍舌劍,又當著群臣的面拉了她的手……

什麼龍陽之好!顧楚鈺知道她不肯放棄如今的身份,所以才開始散播斷袖的流言,想肆無忌憚且正大光明地離她更近吧。

上京府署。

午後,梅蕭仁忽然接到衙役遞來的一個字條,上面寫著讓她帶幾個官差去趟城南竹林。

哪怕字條沒有落款她也已能猜到這與楚鈺有關。除了他,還有誰會約她去那個地方。

梅蕭仁照著約定的時間到了茶肆附近,並未看見楚鈺的人影。她之前也在納悶,楚鈺要見她,應當只會在私底下見,怎會叫她帶著人來。

梅蕭仁帶著手下往竹林深處走去,不一會兒,看見了一群黑衣人,是玄衣衛。

活閻王也在,只不過背對著她。

他從來都是這樣,在人前比他主子的架子端得還要高。

對於活閻王,梅蕭仁心裡本就有氣,隱月臺這幾日若使一點點力,也不至於讓京城的謠言漫天飛……

她駐足,站在流月背後,抄著手淡淡問:“好久不見,大都督最近帶著這些大人們上哪兒發財去了?”